尴尬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卡利普索不愧是能和嘉顿搞到一起的女人,脸皮也格外厚。
“对了,你刚才问的什么来着?我忘了。”
沐言翻了个白眼,合着您也知道自己是个话唠了。
不过刚才她那番碎碎念倒是提供了不少信息,比如又一次确认了纯白之球的来历——的确来自塑魂者,并且被坎洛什充满恶趣味的弄成了触手怪……
难道说塑魂者的意志具现化以后就是这样一只怪物?
嗯……这恐怕是个玩笑,更有可能这只是成了精的灵魂之力,至于他的意识则被分开了。强如塑魂者,能对脑域进行那样精密的操作,对自己的操作应该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至于意识去了哪儿……也不难猜。沐言回想起星耀图书馆秘法大厅里那个用弥娅的预言才能激活古老意识……或许那就是少了灵魂之力支撑的塑魂者。
此外,利维坦也来自坎洛什,而且还是后者口中的‘完美造物’,这恐怕又是另一重展开了,能驾驭这么强的**,充当驾驶员的起码也得是奥杜因、老帕这个级别的生物了吧。
卡利普索还解决了一直以来困扰沐言的问题:所见过的三个希琳果然是同一人,而且是海神送到陆地上的烟雾弹,只可惜没人搭理她这番骚操作,等同于和空气斗智斗勇……
这或许是海神为数不多的智慧,只可惜她比其他元素神超前太多,看上去反而跟疯子一样,假如这家伙是个游戏策划,或许该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而且是那种“爱她的人yù xiān yù sǐ,恨她的人不共戴天”的两极分明的“个性策划”。
咳,扯远了,当卡利普索问回主题时,沐言知道暂时不能触碰核心问题,只能从wài wéi慢慢盘剥。想了想,他决定从对方入手。
“那么……城邦时期,那位金发艾丽希佛夫人呢?”他问。
“那个人类?”卡利普索微愣,随即表情略微不悦。
“她死了。”
“怎么死的?”
“死于事故。”
“事故?”沐言惊愕道:“还有人能在海神眼皮子底下死于海上的事故?还是说……是您人为的事故?”
海神抿着嘴,摇了摇头,目光有些低落。
这是在为那个人类的死感到低落吗?沐言狐疑,不过很快,疑惑就被解开了。
“不,我用她做了个实验。”卡利普索回忆道:“在一次外出打猎时,我用希琳换走了她的孩子,并伪造了一起失忆事件,这在以前没人能识破,但那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发现了希琳的身份,于是在赛普汀rén dà举进攻时,利用女儿与我建立联系,希望能用自己的宣誓效忠换来我出手拯救卡尔坦城的所有人……瞧瞧这个贪婪的女人,啧。”
“您拒绝了?”
“不,我假装答应了她,可实际上传送阵怎么可能对一城生效,我只是让她随希琳一起传送到了海里,传送到那艘船上……就是那家伙留下来的船。”
沐言点点头,是老徐留下来的船,也就是现在开进了艾比索海沟的飞翔的图灵人号。
“然后我让她上了船,并试着修改那艘船上的‘规则’……希琳是那个测试员的女儿,可以无视那艘船的规则,但那个女人不一样,她只是个普通人,就像你的船员一样,生死都要在那艘船上。
“然后我就开始试着改变规则……我自以为成功了,于是我让那个女rén dà胆地走上陆地,看看她会不会被规则抹杀。
“她很怯懦,很胆小,但是,她也很聪明。她似乎预感到了自己即将死亡,便回头亲吻了陷入沉睡的女儿,她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却还是亲吻了她。然后流着泪,头也不回地走上岸,然后就变成了一堆泡沫,风一吹就散了。就在这个时候,她醒了。”
沐言默默看向希琳,卡利普索的目光也投了过来,意味深长。
“她那个时候明明已经恢复了记忆,知道这个女人和自己毫无关系,却突然哭了起来。她的泪水流淌在甲板上,和甲板上的字迹混淆,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反应,然后我就发现,这部分墨迹可以修改,便急忙按照自己的意愿修改了字迹,并将那艘船的自我修复特性抹除,换成了吞噬其他船只的效果……”
卡利普索目光消沉道:“那也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利用了坎洛什承诺的‘规则’,在那之后,无论我怎么研究都一无所获。”她低下头,喃喃道:“正如他当初交托给我这些破事时说的那样,‘自以为能够挣脱宿命的,往往被束缚的最紧’,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说完,海神看向沐言。
“你呢,人类?你在我制定的规则中杀死了一名海族,你这样引起我的注意,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问你问题,可你不给机会啊……沐言腹诽。
卡利普索也就这么一问,没给他回答的机会,继续自顾自道:“……坎洛什到底给你留下了什么?他当初既然为我写定了所谓‘命运’,现在应该将这条线的另一头交在了你手里吧?”
她的目光在纯白之球,那把剑,以及潮汐猎人之间扫了一圈。
“那把剑的样子很像潮汐使者,我不记得那把剑是怎么来的,或许是坎洛什将海族交给我时一并留下的……可谁在乎呢?那把剑或许这是他给你的‘钥匙’和‘凭证’,也是你敢孤身来到七海的勇气源泉?如你所言,他总是做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