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最顶层,贝丽卡的闺房里,这位不着寸缕的女士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从壁炉中的火焰完全消失到现在过去了十分钟,这段时间对她来说仿佛十个小时那么漫长。
她瘫坐在地上,因为冰冷瑟缩着身体,和往日黑天鹅似的样子判若两人,但也依旧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生起一股保护欲。
贝丽卡很讨厌这种面对突发状况的感觉,自从四十多年前她那个有钱的丈夫死于一场意外后,她就非常害怕突如其来的结果。
不管是好是坏,她都讨厌。
尽管瓦丹城的秩序维持的很好,但鬼知道那群觊觎她财富许久,满脑肥肠的家伙会什么时候带着人以搜查为名撞开水晶宫的大门,抢走她的所有金币,甚至在她身上肆意发泄shòu_yù,那些人的眼神她再清楚不过了,抬头时像唯唯诺诺的仆人,垂首时眼里的欲火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他们这些年背地里干的类似事件还少吗?如果不是那个死鬼丈夫还留下一些人手,她估计自己早就被人玩够了扔进奴隶市场了。
无论在什么地方,实力都是硬通货,即便是在瓦丹城。这里的秩序只是流于表面的装饰品,就像女人脸上厚厚的妆一样。
所以二十多年前那位神秘的东方画师来到瓦丹时,她毫不犹豫地听从了脑海中传来的神秘声音。
“找到他,得到他身上的树苗,你就能拥有一切。”
于是她这么做了,像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凤凰,在诸多杂毛鸟发疯似的展示羽毛,试图得到那名画师来彰显自己的魅力时,如女王般出场,冠压群芳。
虽然表面上依旧风光无限,但内心里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她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将那名画师迷的神魂颠倒,以此来得到那根树苗。
然后,当她把树苗种在地下室时,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她被这棵树拉入一片瑰丽的空间中。
说那是她生命的第二个转折点也不为过,那一幕她至今都铭记在心。
那是一片明亮的天空,和赫鲁截然不同,天空甚至挂着一个火炉似的东西,发出暖暖的光芒。它的周围是如火焰般绚烂的云彩,地上是柔软的信风草,淡金色身躯在和风吹拂下轻轻摇曳,静谧的仿佛能让人融化在这时光里。
就在她沉浸其中时,那棵树说话了。
他说只要得到足够的能量,他就可以送她去这个地方,那里有明亮的“太阳”,晚上也有月色皎洁的“月亮”。而且人们相互信任,和赫鲁比起来,那里简直就像传说中海拉的神宫一样美好。
她只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了,然后提供给对方最好的魔核。
起初,那棵幼苗每天的魔耗只在个位数,但随着身体的膨胀,魔耗开始越来越大,贝丽卡这才察觉到不对经。
但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她不会对看不到未来的领域投资,所以她第一时间中断了交易。
“你必须兑现一部分自己的诺言,树先生。”女人这样说道。
伊格诺斯也明白自己要让她尝到甜头,于是向她展示了不畏惧冥河侵蚀的死寂元素。用它们做成“盔甲”后,贝丽卡从冥河里捞到了不少优质灵魂。
然后伊格诺斯又蛊惑说自己擅长制造烙印,而且不同于篾潮人那种简单粗暴的东西,他可以让奴隶只听从贝丽卡一人的,并且实力不会受到影响。对此贝丽卡欣然允诺。
于是很快,她不仅拥有了大批实力强大且绝对忠诚的奴隶,还用这些兽人在竞技场赚到了不少钱。
安全感,源源不断地财富,这些东西像毒品一样冲昏了她的头脑,女人对伊格诺斯的戒心降到了最低。
纵容滋生出贪婪,她没有发现那棵树变得愈发奇怪,每天吸收的元素越来越多,胃口也不再满足于虚无的能量。
他开始索要血肉。
“那些奴隶会受伤,会死亡,会因为伤病积累无法继续战斗,贝丽卡女士。相信我,我可以让他们像田野里的青苋菜一样,随你采摘。只要种子还在,你就有源源不断的兽人战士,而我,只是定期向你索要一些田间的杂草而已。”
贝丽卡仿佛突然被点醒了,她这才注意到原本那棵树宛如长了瘤子一般,散发出**糜烂的气息,同时几个被安放在地下室疗伤的奴隶也已经不知所踪。
很显然,他们已经成为了对方的口粮。
为此,她和伊格诺斯爆发了一场争吵,最后不了了之。冷战期间,那棵树停止向她提供任何援助,她的奴隶像失去了养料的植物一样枯萎,凋谢,更有甚者,烙印都开始松动。一切就像那棵树警告她的一样:
“如果你敢毁了我们的盟约,我会提前毁了你。”
贝丽卡屈服了,她在地下室建造了那些罐子,开始大肆收集用于重塑身体的材料。
那棵树还不满足,开始索取她的血液。
“我需要自保,贝丽卡女士。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我曾认识你的祖先。赠与我你的鲜血吧,那会是我们共同的助力。”
无奈之下贝丽卡只好答应。但她留了个心眼,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她将自己的血液稀释了,这样一来对方她就有了和对方谈判的筹码。
果不其然,她的小心思起了作用。伊格诺斯没料到这个女人提供的血液纯度太低,他只能模拟出坎图沙的一部分功能,像召唤守卷人一样召唤贝丽卡祖先的血液分身,这并不足以突破她设下的结界,杀死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