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
封况苦笑道:“哥哥有所不知,自昨夜出事之后,我等便在这城里抬不起头来……兵部也是对我们颇有提防,更严密监视……你往那边看,西北水门的兵马,便是为监视我等而设立。我们留在这边。也着实不自在,不如随哥哥一同过去?”
玉尹一怔,旋即有些心动。
他而今正是用人之时,牟驼岗人手匮乏,若封况过去,倒也能帮衬一些。
“你手下,有多少人?”
“我这一部,有三百人……其他几部人。也是孤苦伶仃的,根本无人理睬。
若哥哥能用的上,自家倒是能再拉过来两部人马。不过兵部那边,却不好说项。”
也就是说,马皋所属的部曲,而今都不得重用。
玉尹想了想,觉着若封况过来,倒也能帮上一些忙。
“封况,实不相瞒。我那边的确是需要人手……只是其他人,我信不太过,也不想费这个周折。若你有心。便随我过去。但我先说好,我那边可是有些危险。”
封况来了精神,“危险也总好过呆在这里,受人白眼。”
“如此,我这就去兵部,拜见李尚书。”
玉尹又安慰了封况两句,便带着高宠走了。
看着玉尹和高宠身后那一队马军,封况也忍不住,羡慕的连连咋舌。
也难怪。牟驼岗马军,作为玉尹亲随,可是费了玉尹不少银子。别的不说,便是这马军选拔,便极为严格。身材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体格更要非常健壮。此外,包括一身甲胄,以及所使用的战马,也都经过了调训。特别是在得了天驷监的马匹之后。玉尹又怎可能不假公济私?从天驷监硬生生挑出来一百匹好马,把原来的坐骑都更换了一遍。
天驷监的马匹,的确是养的不好。
可九千多匹战马之中,选出一百匹好马,却不算太难……
至于如何交差的问题,玉尹更不用担心。把原来军营中那些驽马和劣马丢进去充数便是,反正也不会有人真个追究。
本来,玉尹想多挑些马出来,奈何他麾下没有那么多的骑士。
与其滥竽充数,还不如原来那些精锐。
再者说了,一个好的骑手训练出来,开销极大……玉尹也没有时间,再去做这种消耗。
一百亲随,便已经足够了!
“况哥儿,方才那人是谁?”
玉尹前脚才走,后脚便有那步军司的将虞侯凑过来,嬉皮笑脸问道:“看那些人气势,可不简单。
前些时候我曾见过侍卫亲军马军司的铁鞭营,那可是马军司最为精锐的人马,似乎也比不得方才那些人神气。”
封况脸上,露出一抹自豪之色,“铁鞭营那是呼延将军麾下,确是精锐。
不过我家哥哥,比之呼延老将军也不差……呵呵,那是牟驼岗的玉指挥,也是自家师兄。方才我还与他商量,让他把咱们调去牟驼岗。虽说有些危险,却也好过在这里受人的腌臜气。你下去和弟兄们商量,若有愿意的,便随我一同过去!”
封况越说,便越显得意。
就在这时候,忽听一声娇喝从身后传来:“况哥儿,有了好去处,便要忘了自家弟兄吗?”
封况听到那声音,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蝉,忙转身看去。
却见夜色中,距离他不远处的横桥大街上,一名女将顶盔贯甲,一身素装。火光照映这女子更添几分俏色,她催马便来到封况跟前,掌中一口绣绒大刀,唰的便架在了封况的肩膀上。
“却不知况哥儿又攀上了谁家的大腿?”
封况一见此人,不由得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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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省,对玉尹而言,并不算陌生。
大宋时代周刊的报馆,便设立在尚书省旁边,玉尹入得城后,倒也算是轻车熟路。
让高宠带着人,去报馆歇息,玉尹则直奔尚书省而来。
兵部,便设立在尚书省内,此刻便看到这尚书省乱作一团,官员杂役进进出出,川流不息。
而尚书省外。更有许多车马轿子一路摆放。
玉尹来到尚书省外,向门丁通报之后,很快便被唤了进去。
而今的玉尹,可不仅仅是一个殿前司指挥使,更是太子赵谌的救命恩人。便是官家也称赞他是忠直之人,那门丁当然也不会刁难。更不要说,玉尹还塞了银子与他。
“李尚书正在正堂,不过公务繁忙。只能与指挥使一炷香的功夫。”
玉尹连连道谢,在皂隶的带领下,直奔兵部大堂而去。
大堂上,显得非常凌乱。
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开封地图,上面做了许多标注。
李纲正拿着一卷公文,对照那地图上的标注。令玉尹吃惊的,确是在李纲身边站立的宗泽。
见玉尹进来,宗泽朝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李纲则招呼玉尹进来,示意他落座,“小乙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烛光下,李纲的脸上透着疲惫。
眼圈发黑,嘴上还起了泡,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不管玉尹对李纲看法如何,但有一点,他确是极为敬佩。
满朝文武之中,似李纲这种忠君爱国之士,的确是凤毛麟角,一双手就能数过来。
“李公。还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李纲笑了笑,“自家身体,自家心中有数。
倒是小乙你那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