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玉尹抱着女儿,一边逗弄,头也不抬问道。
陈东也算不得外人,加之随玉尹前往杭州,而今已算得上心腹。所以玉尹也没有太过严肃,一切便做自家人一样,倒是让陈东颇有些感慨,想着是否也该成家了呢?
“今日在下桥苑里,雷观和张炳把我拉去涪陵郡公楼上,说是想在周刊上发表文章,希望我与朱绚说道一二。”
在经过去岁李若水一事之后,大宋时代周刊选刊的文章,便严格许多。
朱绚更把黄裳请去坐镇,进行把关。黄裳也很清楚,玉尹虽然让出大宋时代周刊,可是与周刊却无法断隔。出于保护玉尹的心理,对于一些风向立场特别明显的文章,一律不予采用。不过,在学术方面却放宽许多,也使得大宋时代周刊的权威性,尤甚早先。
“他们要发表什么文章?”
“也不太清楚,只是想要对朝堂时事进行评论。”
玉尹抬起头,沉思片刻后道:“若叔祖那边通过,采用便是;若叔祖那边不通过,我也不会插手过问。
少阳,那些人你最好还是少些接触,免得耽搁了前程……那些人,太过奸猾,虽说是涪陵郡公的人,但说实话,我信不过他们。要实在抹不开脸面,便回兵营是了。”
陈东,是历史上诛杀六贼的发起人,更是率万民伏阙上书,恳请招还李纲回朝的代表。
他也是靖康之时,颇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不过结果嘛……据史书记载,雷观张炳也是当时的发起人,却得了天大好处。而陈东最后,却落得一个凄惨下场。玉尹最初和陈东相识,并没有把他和历史上那个陈东联系在一起。可随着和陈东的接触,这段记忆也渐渐清晰,令他更加小心。
宋代言论自由,但却不代表你一个太学生可以聚众闹事。
从玉尹的角度来看。陈东当时的举动,合理却不合法,他是在挑战老赵官家的威严。
因为他两次聚众,使得钦宗皇帝颜面尽失。
也造成了后来高宗皇帝继位后,对他深恶痛绝……
而今,陈东是自己的好友,玉尹自然不想,让他卷入其中。
陈东蹙眉不语。似乎有些为难。
玉尹叹口气,轻声道:“少阳,非是我挑拨离间,而是你那两位同窗,还有那位涪陵郡公,总让我觉得不甚妥当。那位涪陵郡公此前一直表现低调,可这次回来,却是异常高调……他频繁接触太学生,也颇有些不正常。还是小心些,莫着了他人的道。”
一番言语,让陈东最终下定了决心。
“既然小乙这么说。那便不与他们理睬……我这就返回牟驼岗,看他们又当如何。”
陈东对玉尹,颇为敬佩。
从一个市井出身的屠户,一年间摇身一变,却成了而今的殿前司指挥使,文林郎。
最重要的是,他所预料的事情,几乎没有出错。
陈东相信,玉尹不可能害他……既然玉尹不会害他。便说明雷观等人有问题。他不是傻子,焉能看不出这其中端倪?只是先前碍于情面不好推辞,如今玉尹既然说了,他便有足够的借口推脱。了不起,我便回了兵营。看你们又能奈我何?
玉尹,顿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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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了午饭,陈东便回转牟驼岗。
玉尹则在开封城里又停留了一个晚上,唤上石三和肖堃,又把便桥屠场的霍坚找来一起吃酒。而今。便桥屠场的生意已趋于稳定,每个月下来有八百贯上下的纯利,也算站稳脚跟。若算上玉燕牙具行和肉铺的收益,玉尹每月有一千三百贯左右的收益。此外,玉尹虽说让出大宋时代周刊,可由于没有收取一分钱,所以赵谌便保留他三成利润。别小看这三成利润,一年下来,也是几万贯分红。
所以,而今的玉尹在东京城里,也着实算得是一号人物。
至于那些当初投奔他的兄弟,也大都出人头地。
杨再兴在亲军侍卫马军司为将虞侯,甚得上司看重;高宠王敏求便不用说了,留在玉尹身边,自不会受了亏待。便是封况凌威几人,也都在步军司站稳脚跟,前程无量。
而黄小七、张择端这些人,虽说没有入仕,却也有了奔头。
相比之下倒是霍坚有些亏了!
当初他和王敏求一同投奔玉尹,如今王敏求已做了殿前司十将,他却依旧留在屠场,整日里杀猪宰牛,看似一无所成。倒不是玉尹看不上霍坚,而是霍坚的性情暴烈,颇有些江湖游侠儿的气质。若真个从军,反而会让他感觉着不太自由。
所以,霍坚便留在屠场,手底下领着一百多个刀手。
虽说不似王敏求等人的风光,却也别有一番气派……至少在马行街一带,无人赶来打搅玉尹的生意。这半年多来,更凭着玉尹的财力支撑,隐隐成为一地团头。
霍坚也没有抱怨,对这种生活也颇为惬意。
只是玉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亏欠,便叫上他,好一番安抚,让霍坚是感激不尽。
想当初,他不过是断碑沟一个山贼,朝不保夕。
那似现在,生活在东京,衣食无忧,还娶妻成家,在便桥一带也是无人敢来招惹。
内心里,虽有些羡慕王敏求,却也知足。
霍坚连吃了三觞酒,突然道:“哥哥,有件事需与哥哥知晓……前些时候,李宝派人找我,言语间颇有拉拢之意。自家自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