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同时他也在庆幸,自己若不走这一趟的话,难保判断不会出现偏差,以辽镇现在的实力,若是轻举妄动·没准儿真的会吃个大亏。
可是,他眉头又是一皱,就算想退让,可今年部落确确实实的是遭了灾,要是没有外财,那这个冬天要怎么过?就算熬过了冬天·明年春夏又当如何?
说来话长,可实际上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当花当的眉头刚刚皱起;哈桑的叫好声余音尚存;而玉儿则发现,谢宏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丝冷笑……
就在此时,场中异变又起。
“喝哈!”
木桩两边的刀手同声断喝,各自拔刀举刀,左右相向,没等几个蒙古人艚过下一个念头入目的景象就已经让他们惊骇欲绝了,随着手们的用力挥舞,二十余把刀竟是两两交击在了一起!
哈桑看在眼里,甚至有闭上眼睛的冲动,若两边的刀都是一样的那岂不是两败俱伤,要不是的话……他已经来不及去想那个可能性了,因为随着一连串闷响,两边胜负已分。
如此轻易的分出了胜负,已经大出哈桑等人的意料之外,而胜负的结果,更是让他们如坠梦中。无一例外,十余柄刚刚大展神威的宝刀居然全都断了就和已经断掉的木桩一样,如同刀斩豆腐一般容易。
这是怎么回事?哈桑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两眼无神,嘴角甚至流出了口水,亮晶晶的挂在嘴边,仿佛一条水晶吊坠······
怎么回事?显然另一边的刀更锋利,花当早已经猜到谢宏要立威,也一直在告诫自己沉住气,可现在,他最终还是坐不稳当了。
虽然离事发地点有一定的距离,可毕竟校场不算大,花当的注意力也比较集中,他仔细观察过那些木桩,并没有发现异样之处,也就是说,砍断木桩的宝刀是实实在在的宝刀,而砍断宝刀的宝刀,那就是……
花当倒抽了一口冷气,就算明知遂了对方的愿,他也无法掩饰住自己的惊容,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蒙古勇士和明军对战,结果每每兵器相交,自家的儿郎们都是刀断人亡的场景,太可怕了!
不能和明军为敌,至少现在不行,就算要打,也得拉上鞑靼部,否则就算能取得一定战果,自家的损失也会超出预期的。花当咬咬牙,就想起身对谢宏说几句软话,先应付过眼前的难过,再回部落想办法。
“让使者受惊了,等下演示完毕,使者可以拿几把刀去,算是本侯给你们压惊赔礼之用,下面咱们开始进入正题吧,江将军······”谢宏云淡风轻的一笑。
若是杨浩然等几人在此,肯定会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只不过说话人换了,而且说出来的话,也没了那股子亲和,反而有了些蔑视和霸道的味道在里面。
几个蒙古人的心思都没放在这上面,哈桑几人听后,都是喜出望外,几乎想大吼一声,然后手舞足蹈一番,这可是宝刀中的宝刀,鞑靼部都未必会有。
而花当听了,心里却是一跳,下面居然还有?而且这宝刀还不算是正题?可前戏都已如此,那正题又当如何骇人?
连一直盯着谢宏的玉儿都转过了脸,听着身边同伴的转述,看着收拾完残局,正退出校场的刀手们,这个兀良哈小公主也将圆圆的大眼睛睁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能铸造出这样的宝刀,还随手就将宝刀送了人,这个冠军侯还真是和传说中一样神奇和怪异啊。
“下面要演示的这件东西,和上个月的冰雹有些关联,想来使者也应该知道,七月间,辽东大部都是乌云蔽日,辽西还下了大冰雹,导致那里颗粒无收……”
谢宏慢条斯理的说着,花当心里却跟开了锅似的,大冰雹?不用描述自己也知道是什么个景象啊!要不是大宁那边都遭了灾,自己也不至于看到人家一封信就颠颠的跑来了金州,实在是没办法啊。
路上听到的那些,花当也是半信半疑,信,是因为辽镇的丰收景象;疑,是因为这事儿太过逆天。
其实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也是信神的,只不过他们的神比较符合他们的特性,狼是神兽,没有就去抢则是长生天的教谕,善良和仁慈则完全不在长生天的考虑范围之内。
尽管这个神性格比较奔放,可是和汉人口中的老天爷也没有太大的不同,所有自然灾害也都被归结在了长生天身上,而且草原人会更加虔诚一点,至少在灾害发生的时候是这样的。
所以,突然听谢宏提到这么个话题,花当心里也是思潮翻涌,他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答案是他最恐惧的那一种,导致面对谢宏的时候,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只是连连点头应声,一副战栗不已的模样。
“其实,天,也是欺软怕硬的,只要有足够犀利的武器,就算是天怒,也一样可以抹平,下面就请使者看看本侯的这件九州风雷罢。”
看到花当这模样,谢宏脸上的笑容更盛,双手轻拍,一队明军应声而出,他们一人一角,抬着几个大箱子,跑到校场中间,轻手轻脚的将箱子放在了地面上。
“使者请看……”
谢宏抬手一指,花当等人循声看去,却见离校场大概有几百步远的地方有几个小土丘。早在花当等人初至校场,观察环境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当那是对方的稻谷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