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意,就算是真的瘟神,也只能束手无策了何况那谢宏不过是个冒牌的?哈哈哈哈”
“天意如此,为之奈何?眼下这大好局面,难不成要毁之一旦?唉
士大夫们原本也不是铁板一块,到了如今更是泾渭分明,得了陈世良的信报后,两边的反应也大相径庭,一边是欣喜若狂·另一边则是垂头丧气。
焦芳的府邸就在长安西街南侧的大时雍坊,原本这处府邸是前任首辅刘健的宅院。
可时过境迁,在刘公子猝死之后,刘大学士心灰意懒的回老家去了,彻底退出仕途,京城中这处宅院也就没了用处,焦大学士将其收入囊中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比起刘健在时,如今的焦府却是冷清了许多。身为奸党的中坚,他本就是被士林所唾弃的,纵是有人想攀附,拜访的时候也是形迹鬼祟,尽量挑那些不怎么引人注目的时间来。
对此,焦芳面虽是不以为意,可心里却是很不爽的。做了大学士的位置,却没享受到相应的风光,换了谁,也不会很高兴。
本以为今天过后,整个形势就会得到改观,在散朝的那一刻,事情还很顺利,可谁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辽东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结果好好的一场庆功宴,却是愁云惨淡,众人对坐无言,连诉苦都不知从何诉起,将这情景看在眼里,高坐在首位的老焦芳实是有些心碎。
“各位··…··”
这么冷着场也不是个办法,焦芳本想开解众人一番,可一开口,却不知如何往下说了,不是他口才不好,实在是这事儿太诡异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个冰雹天呢?还尼玛是这么大规模的!老焦寻思了一番,算是有了个结论·谢宏就是个妖孽,只要跟他扯关系,发生的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会变得十分诡异,让人匪夷所思。
“焦阁老,各位·为今之计,纵是多想也是枉然,不如趁着大家都在,咱们先商量出个对策,然后禀明圣,以作决断啊。”
张彩是个明白人,知道避事儿不能一直琢磨·越琢磨,心里的疑惑就越多·士气也就越低,先想出个对策才是正理。
“这事儿会不会有诈?”说话的是姜清,通政司是收受、检查内砷奏章和申诉文的中央机构,身为通政使,姜清对阴谋论也是情有独钟·首先质疑起了消息的真实性。
“说的也是,怎么就这么巧?朝会刚散,洪宣之就得了消息?”整件事都很诡异,和姜清想法差不多的也是大有人在。
“应该不会,若是有诈,他们又能从中得到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出一口气?连李西涯和杨介夫都是那般神情,应该不会有假”焦芳摇了摇头。
对于最大的两个对手,他一直非常重视·研究也是颇深·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破绽·要说有诈,总得有个目的才好,单是为了出口气而不考虑引起的后果,完全就不合杨、李二人的作风?
“焦阁老所言极是。”张彩点头赞同道;“辽东尚无信报,具体情况我等也无从得知,可从最糟糕的局面考虑,那就是辽东普降天灾,导致减产,甚至颗粒无收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如何应对?”
“刘尚,你意下如何?户部可否”张彩句句都切中主题,焦芳闻言,也是微微颔首,随即又转头看向刘宇,询问户部的情况。
“下官只怕也是无能为力的··…··”刘宇也不复朝堂激辩时的意气风发,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
虽然他身为尚,执掌户部,怎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如今空空如也,只等秋收之后或能有些起色,若是还和去年一样的话,恐怕还积欠都不够,更别提赈济辽东了。
何况,辽东那边若是灾情过重,光是赈济可能还不够,明年要继续施行新政的话,总得有种子和口粮,林林总总,也不是个小数目,户部的确是拿不出来。
“用和,你曾经巡抚辽东,对那里情况应该有些了解,若是单凭本地凑集,可否”没人主动说话,焦芳也是无奈,只能一个个的点名。
“怕是不足张鼐也是摇头,辽东那地方他很清楚,若是风调雨顺,一年到头下来,军将家里多少会有些结余,普通军户也就是勉强温饱,这还是有朝廷接济的情况下。
可自去年冬天起,辽东的粮饷一直拖了再拖,要不是谢宏突出奇兵,没准儿现在就已经灾荒遍地了,哪里还能有什么余裕?想必士党那边也是知道这情况,所以才会如此喜出望外,这个难关实是让人绝望.!
“不然··…··”一直没做声的曹元突然开了口,他的语气颇为狠厉;“京城各大商家都有存粮,莫不如我等奏请圣,调动兵马,以囤积居奇之罪,将其抄没,这样一来”
囤积居奇之罪?大明律里有这条目吗?
这就是直接抢啊!还是抢京中豪商,这跟谢宏在海抢海商完全是同出一辙啊!
众人闻言俱都侧目,没人想到,一向不声不响像个应声虫一般的曹元,居然还是个狠角色,魄力之强和辽东那位也足可一拼。
“此事怕是不成”张鼐摇了摇头,见曹元面露不豫,似要争辩,他赶忙解释道;“曹尚有所不知,京中豪商囤积的粮食存量不多,都是即售即运的,就算尽数抄没了,怕是也难以缓解辽东之急,反倒是跟”
他转头看看,没看见唐伯虎和严嵩,这才略略放心,低声道;“如今局势不明朗,若是这样一来,就跟那边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