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叫猴子去盯梢,然后让乌鸦他们散布流言,这有什么用啊,难道就是为了气张大名和沈巡按他们?”
“和尚,你真是个笨蛋。”江彬一脸得意的把杯中酒喝掉,然后道:“某问你,这次咱们能拿到军饷靠的是什么?”
“当然是靠大哥你了。”
“我呸,好好的当你的和尚,还学人家拍马屁,你有那天赋吗?要没有那位谢公子,单靠某,还军饷呢,哼,喝西北风去吧。”江彬吐口水,斥骂道。
和尚也不生气,呵呵笑道:“那不也是冲着大哥的面子吗?不过那位谢公子还真是了得啊,把那群当官的耍的团团转,只是,这跟大哥你散布流言有啥关系啊。”
“不懂了吧?你说谢公子了得,那将来他又会如何?”江彬放下酒杯,神秘兮兮的问道。
“那自然是前程无量啊。”和尚语气夸张的拉了个长音。
“是啊,他又有手艺,上面还有人罩着,心计也是了不得,以某观之,这人只要有个机会,就能一飞冲天的。”江彬眯着眼,念叨着:“一飞冲天的人多了,最关键的是他对某似乎颇为欣赏,这么好的机会,如果白白放过,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嗯,嗯?”和尚摇头晃脑听了半天,还是不明白,晃着个大脑袋一脸迷糊。
江彬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来宣府之后,无论是开店还是斗乐,似乎都不打算赚钱,而只是单纯的散播名声……嗯,就是如此。既然这样,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某还是先助他一臂之力,至少先把他帮忙讨军饷的情分还上,至于其他……嘿嘿,以后再说好了。”
“大哥果然神机妙算,佩服,佩服。”和尚没完全听懂,不过,大哥好厉害的样子。拍了一句马屁,他又疑惑道:“只是,大哥比武输了的事又何必传扬呢,那不是弱了大哥的名头吗?”
“啪!”江彬敲了一下和尚的光头,“都说了你没拍马屁的天赋了,还来?名头,那玩意有个鸟用!能让鞑子乖乖伸脖子让某砍还是能升官发财?和尚,你真是个白痴。别废话了,你去告诉猴子他们,让他们继续盯着张大名那些人。”
“还盯着干吗?事情不是都了结了吗?”
“叫你去,你就赶紧去,快滚。”江彬飞起一脚,把摸着后脑勺的和尚给踹出去了,自语道:“了结?哼,哪有那么容易。”
“你又有办法了?”沈巡按疑惑的看着张大名,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以前他倒是觉得这个狗腿子挺好用的,无论是放出去咬人还是赚钱都很得力,不过遇见谢宏之后,两次都是大败亏输,沈老头也怕啊。
第一次的焦尾琴倒也罢了,那琴虽然也能卖个几千两,倒也算不得什么;而这次大亏五万两虽然肉疼,也还算不上伤筋动骨。可要是再来一次,那可就不好说了。沈巡按回想一番,心头也是惴惴不安。
“大人,这次不一样。”张大名顶着两个黑眼圈,神情焦急。黑眼圈不是因为没睡好,而是两次大出血,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不过,伤痕越深,仇恨也就越深,他做梦都想着报复,结果还真给想出一条毒计来。
“之前都是咱们主动找他对赌,让他知道咱们要什么,敌暗我明,所以才会吃亏。这次咱们可以换一个法子,让他主动自投罗网。”
沈巡按有些心动,迟疑道:“你且说来听听,本官斟酌一二,凭什么能让他自投罗网。”
“杨叛儿!”张大名从牙缝中吐出了一个名字,“只要用这个贱人做饵,那姓谢的小子一定会上钩的。”
“你肯定?”
“大人,这两次的事情都是坏在这个小贱人的手上,第一次咱们占了上风,她主动认输;第二次她又跑去候德坊帮那小子宣传,新钢琴比旧的好,若不是从她嘴里说出,哪有那么多人会信?若说不是她动了春心,又怎会如此?”
“此话倒也有理。”沈巡按颔首点头。
“大人,若是您许可,咱们可以跟小刘公公好好计议计议,如此这般……”张大名见沈巡按点头,也是大喜,凑上前把整个阴谋一一说出。
“嗯,不错,不错。”听完,沈巡按精神大振,道:“果然吃一堑长一智,大名你这次的计划很是完美,小刘公公一定会欣赏的。”
“多谢大人夸奖,那小的……”张大名两眼放光,在黑眼圈的衬托下,更显得明亮。
“你只管去安排,小刘公公那边,由本官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