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奖赏之后,张安去买了干粮和衣服,又去阳翟最好的酒楼点了一份带走的席面,便牵着三匹马晃晃悠悠的出城了。
张安刚走到之前和小黑分开的地方,小黑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走到张安身边,好奇的打量着新多出来的两匹马。
“来,吃好东西。”张安找了一件衣服铺在地上,打开食盒,将菜肴一道道拿了出来,扑鼻的香气顿时四散开来。
小黑抽了抽鼻子,盯着饭菜的眼神有些发直。
“开吃。”张安一手拿着筷子夹菜,一只手抓着一根鸡腿狂啃。
小黑看张安吃了起来,直接扑了过去,用手抓起饭菜就往自己嘴里塞去。
“看来有空我要教他用筷子了。”看着小黑吃的汤水四溅,张安不禁想到,浑然不知自己的吃相比之小黑也差不了多少。
风卷残云一般将饭菜吃光,二人心满意足的上路启程。
不过让张安意外的是,小黑宁愿在地上用双腿跟着张安,也不愿意骑马。
小黑不愿意,张安也不勉强,反正等小黑累了,自然就知道有马匹代步的好处了。
只是张安二人刚离开阳翟大约百里的距离,整齐划一的沉重脚步声就在他们身后响起。
张安疑惑的停马转身,却愕然发现一队士兵正气势汹汹的向着张安冲来,带队的正是昨日张安见过的将官。
将官手里牵着一条对着张安狂吠不已的黑狗,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知将军这是何意?”张安疑惑的出声问道。
回答张安的是迎面射来的箭矢。
张安摘下画戟,将射向自己和身边马匹的箭矢尽数拨开,皱眉问道“为何对我出手?”
“贼寇还不快快下马投降!”将官提声大喝。
“贼寇?”张安哑然失笑“昨日我才和将军见过面,一同接受过郭县令的接见,早上也是刚从阳翟领过奖赏出城,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贼寇?”
将官脸色涨红,不再说话,只是退到队列的中央,厉声下令,让士兵再次放箭。
张安见他们对自己频频下死手,心中疑惑大过生气。
他瞟了一眼不断下令的将官,冷笑一声,催动战马,提着画戟不退反进,向着那百余名士兵冲了过去。
张安毕竟也是在十万大军中血战还生的人,这点士兵,还不足以让张安退避。
双方的距离转瞬即逝,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再释放一波箭雨,张安就已经到了阵前。
张安抡开画戟,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在士兵中杀出一条血路,径直冲向脸色大变,不断后退的将官。
张安冲锋的速度很快,但是小黑的速度更快。
就在张安听见士兵脚步声,转身的时候,跟在张安身边的小黑就消失不见了。
在张安发起冲锋的时候,小黑已经混进了士兵中,摸到了将官的身边。
将官手脚发冷的看着自己脖颈上多出来的一柄匕首,若不是张安及时喊停,将官已经被小黑一刀捅死了。
“这事儿,你要给我个说法吧?”张安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将官,语气冰冷。
将官长叹一声,道出了事情缘由。
这莫名其妙的袭击,竟然来自郭县令的命令。
而事情的根源,就在于张安的湛泸。
郭县令虽然是一名文人,但是偏偏喜欢收集好剑。
昨夜郭县令询问剿匪细节的时候,知道了张安有一把好剑,顿时起了歪心思。
他知道张安是王越弟子,定然不肯将剑乖乖交出,便在给张安的两匹马身上涂了一种特制的香料。
这种香料的味道只有经过特训的猛犬才能闻到,就连小黑都被瞒了过去。
等到张安出城以后,郭县令立刻召集士兵,又等了一段时间,才让他们带着猎犬出城追杀张安。
而在知晓了剿匪的全部细节以后,郭县令将剿匪之时都没配备的强弓劲弩让出城的士兵都带上了,意图将张安一举拿下。
只是郭县令却不清楚张安的真正根底,其实是一名武将。
面对战阵,武人和武将,还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
所以郭县令的计划失败了。
在将官絮絮叨叨的叙述中,张安才知晓,原来这已经不是郭县令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之前被张安杀死的贾富贵,也是受害者。
他的双亲虽然对外宣称突发恶疾去世,其实是因为贾富贵的父亲早年经商时得到了一柄好剑,被郭县令知道后,上门讨要,却被拒绝。
郭县令之后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将贾富贵一家逼得家破人亡,弄到了这柄剑。
而那些放债的人之所以那么通情达理,迟迟不上门催债,只是因为出于同情罢了。
怪不得贾富贵心里有恨却不敢说出口,怪不得贾富贵和贼寇勾结,想来定是那贼寇允诺帮他报仇。
张安抬眼望向阳翟的方向,露出了一丝冷笑。
说起来,虽然学了刺客剑,但是还没真正行过刺客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