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张安这么一说,骑兵首领倒是有些犹豫不决,迟疑半晌之后,他说道“那我现在过去,你把双手举起来!”
五六名骑兵翻身下马,用牛皮筋将张安双手紧紧捆在背后。
张安也不生气,还乐呵呵的问道“兄弟,有水有干粮不?我这走了快三个月都没吃好喝好。”
“你倒是不客气。”这次骑兵首领没怎么犹豫,就把自己的水囊拧开塞到张安嘴里。
张安终于能饱饮清水,在一口气喝掉大半袋子水以后,不禁舒服的呼了一口气。
这时,一名骑兵艰难的扛着张安丢在地上的方天画戟走了过来。
那名一名骑兵喘着粗气说道“队正,这画戟怕不是有两百余斤重。”
骑兵队正回想了一下张安毫不费力将画戟高高举起的画面,看向张安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张安感觉骑兵队正的视线在自己的几处要害来回打转,不禁问道“你想干嘛?”
“我怕牛皮筋捆不住你,想把你打晕。”队正很老实的说道。
“恕我直言,你应该是打不晕我的。我已经快到凝气为液的境界了。”张安很诚恳地说道“我愿意束手就擒只是为了表达我配合的态度,不想和自己人发生冲突而已。”
队正牙疼一般的倒抽一口凉气,眉头紧皱。
“行了行了,别头疼了。”张安好笑的看着一脸纠结的队正“要么你干脆趁我现在被绑住双手一刀杀了我,要么你就踏踏实实带我回营。”
队正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把张安带回营。
原因很简单,得知北方军民的凄惨下场以及虎豹骑全军覆没以后,原本打算自己在许都处理事务,另派大将领军的曹操带着能调动的全部大将和军队,亲率大军到了北方边疆,而发誓要报仇雪恨的吕布率领先锋军正驻扎在前方不远的营地中。
张安所说是真是假,回营便知。
“曹纯将军伤势如何了?吕布将军是否安好?”回营的路上,张安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似乎觉得告诉张安答案或许还可以震慑一下张安,队正老老实实的说道“曹纯将军伤势已然痊愈,和吕布将军一起负责先锋军事宜,正在前方驻扎。”
他瞥了一眼张安,发现张安听完他的话后,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欣喜之色,队正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人说的是真的?可是明明是吕布将军亲口所说虎豹骑只剩下他和曹将军了。
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张安心满意足的闭上嘴,开始想象吕布见到自己以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不会激动得哭出来吧?张安想到吕布抱着自己放声大哭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边张安自己一个人正在胡思乱想,另一边的骑兵们也在窃窃私语。
“你们说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啊?”
“当然是假的,吕布将军亲口说的虎豹骑全军覆没了。”
“可是他的兵器摸起来好像真的是吕将军的方天画戟啊。”
“嘿,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摸过吕将军的兵器一样。”
低低的骂声和笑声响起,安静走在张安身边的骑兵队正笑着摇摇头。
一路无言,张安等人很快就到了大营。
进了大营之后,队正吩咐其他人看好张安,自己则提着方天画戟走向了主帐。
若此人所说是真,吕将军定然大喜,说不得自己还能讨个彩头呢?
此时主帐之内,三名穿着盔甲的将领和一名穿着青衫的文士沉默的坐在帐中。
吕布坐在主将之位上,一言不发,双眼微眯,似乎在小憩。
自从虎豹骑全军覆没之后,吕布只有在曹纯醒来的那天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其余时候都是面无表情,让人感觉极为压抑。
帐中的众人非常能理解吕布的心情。
陪伴自己多年的爱马战死,随身兵器丢失,一起北上的士兵全员战死,放在谁身上也会像吕布一样心情不好。
即便是曹操,在得知了吕布战败的前因后果之后,也不仅没有责难吕布,反而温言劝说了许久,让他不必过于自责。
毕竟谁能想到,蛮人竟然有办法隐藏十万大军?
这种事不论谁碰到都只会比吕布更惨,毕竟他们可没有吕布那么强,可以自己脱身不说,还能带着曹纯安然回营。
知道了吕布心情不好,这些平时和吕布颇有私交的曹将说话的时候也都很顾及吕布的心情,尽量不去提起一些刺耳的字眼。
但这样的后果就是除非必要,没人敢随便说话。
感觉到气氛越来越凝重,文士偷偷捣了一下身边的将领,用眼神示意。
这名将领就像是冰块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正是高顺。
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吕布,不禁想到了张安。
虽然只是和张安相处了一个月,但是张安的天赋和他相同,训练又能算得上是勤勉,高顺本想在这次北征之后把张安从吕布手里要过来,作为将来的陷阵营主将培养的。
内定的继承人战死,高顺心里也是痛惜不已。
就在高顺想要说话的时候,守在主帐门口的士兵走了进来禀告道“诸位将军,有一名斥候说他在侦察敌情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叫张安的男子,并带来了一柄方天画戟。”
“什么!”在听完士兵的话以后,三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失声惊呼。
这三人正是吕布,高顺,以及伤势痊愈以后,同样怀着报仇的心思加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