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到了临死的时候,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保护的东西了。
这个道士是崂山太清宫的叛徒,至于他离开崂山的原因,从他使用道术骗钱和杀人来看,也就不言自明了。
相比于蜀山派和茅山派来说,崂山派在道法层次和名声上都差了几筹,不过对于李南来说也有一些好处。
茅山最正宗的法术,李南从茅清妍那里都见识过,虽然神妙高端,但是对于学习者来说限制太多,完全不适合他这种时时心怀杀意,并且总是离不开美色之人,而崂山派的道书却没有这些要求。
道士献上了从崂山太清宫中偷走的半本《太清琅书》。
罗万象,书上不但记载了可以炼制符人的‘神兵术’,可以将自己身形隐藏起来的‘隐身术’,可以穿越固体的‘穿墙术’,可以让身周声音穿不出去的‘禁音术’等等,还有李南最看重的‘炼器术’。
所谓的炼器术其实并没有多么神秘,一般的寺院和道观中有法力修为之人,都可以炼制,那些百姓请回家中的神像、念珠、护身符之类的物品,其实都算是法器的一种。
这本道术中所述,炼器术只是初级炼制法器的手段,而更高级的叫做炼宝术,像白云小和尚手中的那串舍利子法宝,攻击手段多样,威力巨大,就是由大悲寺中的高人炼制而成。
炼宝术肯定记载于《太清琅书》的下半本上,不过李南还没有胆子去闯人家崂山的太清宫,这次能够得到这半本道术,就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既然这道士已经给出了自己的诚意,李南也不是毁诺之人,当即挥剑将其了解。
事情到了现在,关于卞家老汉被杀一案基本上也就理清了,李南将道士的供词和尸首带到了县衙。
虽说县衙的昏庸县令并不相信李南的说辞,不过那不重要,正所谓钱能通神,何况一个贪财的小官?
收了钱之后,县令喜笑颜开的当堂宣布杀人者乃是游方道士,立时将含冤被关在大牢中的鄂秀才,无罪释放出来,顺带也将胭脂的罪名洗清。
胭脂和那鄂秀才两情相悦,只是此番意外遭灾,如今冤屈清雪,当即脉脉含情的对视起来。
没有去理会这对痴男怨女,李南却对卞家老妇人说道:“你央求我所办之事,如今已经全部了解,不过你卞家真是多灾多难,还有一个更大的灾祸就在眼前。”
昨天夜里,李南和白云和尚与那女妖争斗之时,房中诸人忙于躲避所以并未亲眼目睹,不过女妖当时所说的话众人却都听到了。
原本就是李南不提此事,卞家老妇也会求他帮忙,此时听到这话,她立时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哀求。
李南可不喜欢一个老太太对自己又跪又拜,连忙阻住了她,开口说道:“你放心,我跟小和尚出来游历,就是为了斩妖除魔,你这件事我们不会不管,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卞家祖传的宝贝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其实这老妇从昨夜开始,也在一直思量此事,可左思右想却全无印象。
老妇悲伤说道:“我们卞家祖祖辈辈都是靠医牛而生,虽然养家糊口没有问题,但也没有能力去置办什么传家之宝,此事我实在不知啊!
见到老妇满脸迷茫,并无作假之意,李南只好耐心的引导她道:“既然那妖怪说你家中有祖传之宝,那这东西必定年代久远,你从这方面再好好想想。”
“年代久远之物?”
老妇喃喃念叨着这句话,还在努力思索着,却听到女儿胭脂说道:“母亲,那妖怪要找的是不是供桌上的那个盒子?”
“盒子?对,没准就是那个盒子!”
得到女儿的提醒后,老妇一副恍然模样,连忙带着李南和白云等人向供奉祖先的静室而去。
李南走进屋中之后,迎面就见到一个巨大的供桌,上面摆放着卞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正中间的墙壁上则悬挂着卞家的族谱,而在最中间的位置上还有一个书本大的黑色盒子。
这木盒乃是祖上之物,所以想动的话也要祷告一番,这乃是应有之理,所以李南和白云立于一边静静等待。
卞家老妇和胭脂,两人焚香向列祖列宗祷告之时,李南好奇的看向供桌上的无数牌位。
在华夏大地上,几乎家家户户都要供奉列祖列宗,所以牌位这东西也并不少见,一般都是将祖先的名号书写或雕刻在木板、金属板、纸板、绢帛、墙壁等物体上,象征祖先,并加以祭祀。
令李南惊奇的并不是这些牌位本身,而是它们的数量,从墙上悬挂的族谱上可以看出来,这一脉源远流长。
卞姓源于姬姓,应该是出自黄帝裔孙吾融之后,属于以国名为氏,而眼前这座巨大的供桌上出现如此多的牌位,也就代表了卞氏的这一脉从未断绝过。
祭拜过后,卞家老妇将那木盒打开,李南、白云和同样不知道里面到底放着什么的胭脂,齐齐向内望去。
盒子打开后,一股热浪从中泼洒出来,将整个房间的温度都提升了不少,而盒子里的东西却并不起眼,看上去就是一颗黄黑色的鹅卵石。
按照卞家老妇所说,这个盒子从她进门时就有,乃是卞家祖上传下来的,虽然珍贵但从不允许子孙打开。
在这个盒子里存放了这么多年,打开后还能散发出这么强劲的炙热之感,这东西肯定不是凡物,来自大悲寺的白云和尚毕竟年龄小,见识也太少,所以他打量了半天后还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