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的袍服和坐骑,应该真是锦衣卫,奇怪,锦衣卫到我们绩溪县所为何来?”
荣致看着沈沐他们一行远去的背影,自语道。
“瞧,荣兄你说的,这锦衣卫为何到绩溪县来,你这县大老爷都不知,我们这等小民又如何得知。”
包厢里,与一白衣公子正在对弈的蓝袍公子闻言笑言调侃道。
绩溪县不愧是人才fēng_liú之地,就这包厢内四人,年纪虽都不大,长相却是各具特色。
荣致年纪显的稍微年长一些,只是普通文士打扮,穿了一件青白玉石色的袍子,上面绣了几根浅淡的竹叶。
没什么县老爷的官威,就如同韩琳说的那样,这个人的亲和力不错,与他处在一室,感觉很舒服,没有压抑感。
最先在窗边看风景发现沈沐他们的那位穿杏色袍服的年轻公子,大概也就十五六岁年纪,体形略瘦弱一些,但长相偏几分女相,很是漂亮,只不过还处在变声期,这一开口,嗓子粗哑难听,破坏了给人的整体美感。
余下房中对弈二人,蓝色袍子的那位公子虽也一身书生打扮,但长相却是国字脸,鼻直口方,很是英气坚毅,看起来并不像文人的脸。
“沈兄怎么不说话?”杏色袍服的公子回到对弈的棋桌前,粗哑着嗓子随口询问没有说话一直低头看棋盘的的那位白衣公子。
这白衣公子闻言,没有抬头,手中执着的棋子略顿片刻,才继续放置到棋盘之上,随后又用几分三分清冷,三分无谓,四分调侃的语调道:“这无论什么人,该来的终归会来的,该去的终归也会去的,你我也阻挡不了不是。”
“还是沈兄淡定,也是,这锦衣卫想来就来呗,料想他们在我们绩溪也不敢行事太过无忌。”
杏色袍服的少年公子身子往旁边的坐榻上这么一仰,打开手中的折扇很是随意地扇了几下,语气满不在乎道。
倒是蓝袍公子看着荣致这当县令的一直站在窗前,不知心中在想什么,关心地问道:“荣兄怎么不说话,莫非最近还真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成?”
“喔,麻烦倒也没有,正因为没遇到什么麻烦,才不知锦衣卫驾临本县所为何来?”荣政闻言,回身苦笑道。
“荣兄也不必太过忧心,你政绩卓著,我们大明那么多的县令中很难找出几个能与荣兄媲美的,又不曾得罪与那锦衣卫,怕个什么?”
“几位弟弟就不要捧杀为兄了,为兄只是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做的远远不够好,不够好,惭愧的很,惭愧的很那!”
“得,这天色也不早了,等我和沈兄对弈完这一局,用过饭后,我们也都散了吧,改日大家在一起聚聚。”
蓝袍公子这时看出,因为锦衣卫到绩溪县城的缘故,在场的几位朋友似乎心思已经不那么安定了,这棋下起来,已没原本的味道了,当下建议道。
“也好,让掌柜的上菜吧,沈兄远道而来,虽是初次相识,却一见如故,就权当为你接风了。”荣致这时对白衣公子道。
……
沈沐他们进入绩溪县城后,最后落脚的地点还是绩溪县的官方驿馆。
比起太平县的驿馆来,绩溪县的驿馆就要上档次一些,前后分了三四个独立的小院。
院中的景致也是典型的江南建筑风格。
驿卒们的服务更是星级服务。
梁百户他们这一行人,人数不多不少,但身份特殊,还是占了一个大院子。
一行人饥肠辘辘,中午时分,在饭铺用过的饭食已经消耗掉了,此时真是又累又渴。
招呼驿卒们将洗澡水送到各人的房间中去。
沈沐躺在浴桶中,也让自己的脑子清醒清醒。
虽说他这次跟着梁百户从太平县出来,是为的追查那个贼僧昙真的事情。
可关于那个昙真在绩溪县的情况,梁百户并没告知他详细内容,这让他的分析推理也无从做起。
现在只能跟着梁百户的步伐行进。
至于那个老乞丐儿子的案子,他先前一直觉得那里不对劲,现在躺在浴桶中,脑子也变的清醒了一些。
他终于知道这案子哪里不对劲了,原来在老乞丐的叙述中,这老乞丐除了一直声明自己的儿子不可能杀人外,却根本就没提供出另外一个杀人凶手的可疑人选来,让他们根本就没有针对的目标。
没有一个参考和怀疑的对象,老乞丐的儿子都被处斩三年了,想要真的将这件案子查清楚,里面的难度的确不小。
这里面还涉及到绩溪县令,如果这案子真的冤枉的,这人都死三年了,人死不能复生,绩溪县令判处这样的冤假错案来,按照大明律又该承担怎样的责任?
简单梳洗过一番之后,沈沐就来了正厅,与梁百户他们一起用餐。
等用过饭之后,天色正好黑了,沈沐打算看看绩溪县的夜景,就对梁百户道:“大人,小子想去街上走走。”
“去吧!”梁百户看了他一眼,允了。
等沈沐出了正厅,梁百户对韩琳道:“让孟云和萧柒跟上去,这小子既然已经搅进我们的事情中了,没准弥勒教的人早已盯上了他,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别被人在街上砍了。”
“是,大人。”韩琳再次确定,百户大人对这个沈沐的关注绝对不一般。
且说这边酒楼中的几人用过晚饭后,几人相携着走出酒楼来。
并没有乘坐轿子,而是纷纷步行归家。
“公子,你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