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说一个嘛。”露露依旧坚持让我说出一个想玩的事物。
不知从何时起,我发现我丧失了说“不知道”、“随便”、“怎样都可以”这样的话的权利。如果别人问我,我总是这样回答,就会在内心深处忐忑不已,就仿佛觉得随时有一个炸弹会爆发。
既然如此,还是说一个吧,这样至少可以省去麻烦,过节能生活。
“那就……去健身房玩吧,怎么样?”
“好主意!”奥奥说,“最近觉得自己体重有所增加,正想健健身呢。”
“不过健一次身应该也减不掉吧,怎么可能健一次身就变瘦呢?”卡萝面无表情地说。
“即使这样,我也想健身啊,即使减不掉,至少对减肥又没坏处,而且说不定我可以减0.2毫克呢。”奥奥说。
“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健身吧!”露露说。
为什么每天都要流连于不同的场所呢?总在一个地方做不同的事不就好了吗?我跟着他们,一边走一边想。
各个房间各有各的功能承载,纷繁往复的林林总总无时无刻不让yù_wàng膨胀着,越是费力挣扎,就越感到惶恐。究竟怎样才是所谓的正确路线,这种答案从来就不可能从外界的口中得到吧。
终于走到了,一路上的连廊,长到让人无法感知到尽头。
房门打开,我们踏入了这间房间。究竟踏入新的房间会产生什么不同的体验吗?新的房间和旧的房间真的有区别吗?所谓的新旧,多少都包含着些许心酸。即使是新的,也无需得意,总有一天也会沦为旧;而即使看上去不再新鲜的旧物,也是由曾经的新变来的,不然怎么会被称为旧呢?
闪闪亮亮的健身器械,用手拂过,再观察手指,不会沾染一丝灰尘。对于这个,我有点麻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或者只是去漫无目的地为此烦躁。
“这些机械长得都差不多啊。”奥奥在健身房里走了一圈,说道。
“是啊。”修斯特说。
机械既然是人制造的将物质重组所呈现的形态,当然是趋同的,正如车间里生产的东西肉眼分辨不出区别一样。
我走到一个哑铃前,举起了哑铃,放下,又举起,又放下。我一直有一个不解之处,如果想要举重的话,家里随便找一件重一点的东西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要举这么丑陋的哑铃呢?
“这个太空漫步机太好玩了!”露露兴奋地在上面踏着。
在太空漫步机漫步,与在太空漫步,究竟有什么区别呢?是仿真与真的区别吗?可是究竟哪个是真,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这么琳琅满目的健身器材,我要挑哪个玩玩呢?挑来挑去,感觉都差不多。挑着挑着,我发现了一个叫作踏步机的器械。在踏步时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有规律地叩击着节奏,踏着那台机器,便足够了。这个设计还蛮符合我的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