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赦——”
这最后的三个字,宛若晴天的霹雳,不断的在个个兵卒耳边回荡。宛若响脑的天籁,使得一众兵卒尽皆为之前的举动感到自卑。
“我等愿以蓟公之令是从……”一阵死寂之后,呼啸的阵风中,响起了震慑苍穹的呼喊。
“呼——”骆阳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转对赵敛咬牙道:“今后的降卒与新兵,在训练之前尽皆教教导一番,如何教导,本公会为你准备言辞,教导之后,训练途中有生事者一律杀之——”
“属下遵命——”
许久之后,待场面有所平静,骆阳才看向了那倒地的大汉:“那人如何了?”
前去探查的兵卒小跑着返回高台下拱手:“启禀蓟公,已经没了鼻息——”
“在城外找处树林,葬了吧——”
“呵——”
“咳咳……”劲风中,骆阳那有些单薄的身子随着轻咳颤抖。
“蓟公,您——”
“无碍,”抬眼看着赵敛,他轻声吩咐道:“这里的事情你应该能解决了吧?”
身旁,依旧是一脸关怀之色的赵敛急忙答道:“情蓟公放心,属下定当按照蓟公之意将事情处理好了。”
“如此,这里的事情就由你负责。”话落,骆阳的目光朝着一侧扫视着,最终落在了李左车的身上:“令人将那李左车压到本公府上。”
此时的李左车面色平静,看到骆阳将目光投了过来,心中却是不知道骆阳内心的打算。
……
半个时辰之后,骆阳所在的府上。
李左车依旧是五花大绑着被带了过来。
屋舍之内,即便是下半身没有任何的束缚,李左车也依旧不曾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安静的站在那等着。
不多时骆阳便静静的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只是在李左车的身边围绕着转圈,静静的观看。
“敢问蓟公,欲在在下身上寻得何物?”终于,李左车似乎是受不了骆阳那种侵犯似的目光,静静的说了句。
“本公只是想知道,你此刻心里在想什么罢了。”
“在下险些让蓟公丧命,如今将死之人,还能想些什么呢。不过蓟公今日之语,在下倒是感触颇深,蓟公对麾下的治理之道甚好,难怪不足两月的时间内,蓟公可将势力发展至如此——”
“将死之人?怎么有人说要你的命了?谁,赵王武臣?”骆阳惊讶的问道,却是直接撇开了那对自己的评价。
这一下倒是让李左车有些意外。可在想了想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再次说道:“蓟公莫非是要拿在下寻开心不成,赵王以被蓟公关押如今身不由己,如何能杀得了在下。蓟公难道就没有杀在下之心?”
“你是说本公要杀你?本公何时说过此话?”话落的时候,骆阳直接是哼的一声笑了出来:“从一开始本公就没有说过要杀你,而且方才在校场上,你说的不差,很合本公心意。”
说完,两个人便是开始静静的对眼,各有所思。
许久之后,李左车这才一脸正色的说道:“不过是凭感所言,若非伤了蓟公,就治世之道而言在下却是敬佩蓟公的作为。赵王心术不正,手下之人也是各有各的打算,都想左右着赵王的举动,蓟公却是有自己的精明打算,手下之人都对蓟公诚服。若非之前对立,在下倒是愿跟随蓟公成事。”
“只可惜,现在再说此言——”说着,李左车已经是一阵的摇头晃脑,满是可惜的神情。
毕竟在赵军之中,李左车不过统御百人兵士,要名声没有名声,要财力没有财力。自己一剑射中对方的最高首领,而且那夜的擒贼擒王还差点让武臣跑了。
李左车是不敢相信,在这种情况下,骆阳还会放他一条生路。所以刚才也就那么说了。
“自己做的事情,自然要受到应有的责罚。”骆阳说着,同时也注视着李左车的神情,陡然间却是话锋一转:“然世间有功过相抵一说,若是先生能对我收服整个燕地而出谋划策,以往之事,大可不必记挂在心——”
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骆阳在此时绕着李左车的身后,竟是将其身上的绳索松了开来。
将绳索就那般的盘在手中,骆阳又继续绕至李左车的身前,对着一侧的席位伸手示意道:“先生请——”
先生本就是一种尊称,李左车自称在下,此时骆阳突然将他的束缚解开,又以先生称呼,这倒是让李左车感到格外的惊讶:“左车谢蓟公抬爱——”
“抬爱说不上,咱们有话在先,先生若是有才便可不计过失,毕竟先生对本公之言赞同,本公对先生自然也是赞同。坐下说吧——”
“谢蓟公——”李左车依旧是缓缓的拱手。
在双方入座之后,骆阳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公面前就不要弄虚的了,有何计策不妨实言,如带兵之法,在本公这有何才能,自然可得何种优待——”
“蓟公能如此分明,李左车敬佩。”又是躬身一拜之后,李左车继而在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并未急着回答骆阳什么,反而问道:“蓟公在此为在在下松绑,以蓟公如今羸弱之躯,难道就不担心,在下生出他心?以蓟公的安危做要挟——”
“先生怎就肯定本公没有一丝的防范呢?”说出这话的时候,骆阳的心里其实是一咯噔的。但为了形势他的脸上必须保持着那种从容不迫的笑,必须有着自己的淡然。
话落之后,两人亦是相视一笑。李左车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