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山一直在寻找登岸的合适地点。
“石队,地图上前面还有一座桥啊!现在再不上岸,到眼前可就来不及了!”王宏文焦急的说。
“现在两边都是土坡,根本承不住咱们战车的重量,万一爬到一半翻下来就麻烦了!一般桥梁两边都有石头加固护坡,就算有撞到桥梁的危险也要从那里上!”石青山注意力高度集中,看着电子地图上快速接近的小桥道。
“还有多远?雪梨晕的不行了!”安佳给紧闭双眼躺在亚男腿上,晕船严重的雪梨不停的扇着风问。
“马上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天公作美,说话间大雨竟毫无预兆的停了,乌云露出缝隙,远处的石桥隐约出现在了视野中。
石青山迅速把观望镜变焦到了最远的18倍距离,清晰的看到了石桥两边有露出水面一米多的白色石堤。
“大家都绑上安全带,把住扶手!”石青山大喊一声,把战车挂上了低速大扭矩档。
石桥快速接近,此时已能看出护坡比较短了,也就是十米左右。要想顺利爬上去必须又快又稳,不然拖车马上就会被洪水冲到石桥上,战车也会被重新带下水!
越是危急关头石青山越沉稳,他脑中此时什么都不想,注意力全在计算爬上护坡时的切入角度和油门力度上了。
战车慢慢靠近了一侧的河堤。机会就在瞬息之间,车厢内没人吭声,充斥着紧张的气氛。
就在车头与石坡相错之时,石青山猛打方向盘,战车一个甩尾横了起来,喷水推进器以最高速度怒吼,两股水流推着战车接触上石坡,履带立刻转动,车头突的抬起,一下子窜上了河堤。
战车加上拖车一共有十几米长,虽然车头上去了,但还七八米的拖车留在水中,此时它被战车牵引着掉过头来,车尾只差两三米就撞上了石桥了。
石青山感觉履带完全接触石坡后迅速向左打了下方向盘,战车行进方向立刻变成了与洪水相对的,只有这样才可以拽住拖车。
他想的没错,拖车完全横过来后,顿时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拖拽力,战车被拽的猛地向后滑了半米,石青山立刻加大动力,履带略一打滑,迅速冲上堤顶,把拖车拽到了护坡边,歪歪斜斜硬拖到了河堤顶部的泥泞小径上。
“耶......”
乘员舱中响起了一片欢呼掌声,脚踏实地的感觉竟是如此之好。
雪梨也慢慢睁开了双眼,她有严重的晕船毛病,幸亏落水时间短,如果再有几分钟不上岸,肯定就会憋不住吐了!
“石头,你开那么快干什么?差点被你害死了!”雪梨有气无力的道。
“对不起大家了!我深刻反省!”石青山目光扫过众人,很愧疚的说。
“行了!那个桥是从中间被洪水冲通断的,就算跑的慢也有可能会落水!”刘书宝替石青山辩护道。
安佳感慨:“想不到一没有了人调控疏导,暴雨马上就会变为洪灾!”
“主要还是我开的快了!”石青山没有推卸责任,走出驾驶舱对刘书宝招了招手:“还是换你来开吧,我倒不出去!”
战车现在停在狭窄的河堤顶上,要想带着拖车倒到车后二十多米处的乡村公路上,难度很大,石青山没那水平。
刘书宝坐上驾驶席往后倒了几米,突然惊诧道:“不对!拖车怎么歪了?”随即停下了车。
“嗯?”
石青山急忙带上车长头盔往后一看,立刻又摘下来,打开后门跳下了车。
门一开,微风带着一股雨后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迅速充斥了车厢,四处“诡呱……”的青蛙叫声震天。
刘书宝和王宏文也跟着跳了下去,紧贴着歪斜的拖车,踩着湿滑的杂草一滑一滑绕到车后,见石青山正开着手电蹲地上查看拖车的履带轮。
情况很糟!
可能这个履带轮撞到桥沿上时冲击力太大,它的一个支承轮被撞掉了。刚才往后一倒,履带便脱落卡住了后轮,被动力强劲的战车生生推进了泥巴中。
“书宝,你看能不能修好?”刚跑了几百公里拖车就坏了,让石青山语气有些沮丧。
刘书宝上前一看,又跑回车上拿了把工兵铲,折叠成了锄头状刨开了盖住履带轮的烂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道:“这下抓瞎了!咱们备用承重轮倒是有一个,可是这个轮轴滑丝了,没有备件替换啊!”
王宏文也凑上前看着光秃秃的轮轴问:“那怎么办?能不能找个螺帽装上,外面用铁丝缠几圈挡着将就用啊?”
刘书宝摇摇头:“不行!半路掉了履带就麻烦了!”
众人都束手无策了。
“轰隆隆......”天边光亮闪烁,隐隐的雷声传来。
石青山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车灯光亮的尽处就是无尽黑暗,没有一丝光亮,没有树的影子,更看不到建筑的轮廓。
“我记得,螺杆滑丝了是不是有种小工具能修正?”他比划着形状,不确定的问刘书宝。
“你说的是圆板牙吧?行倒是行!可这荒郊野外的,去哪里找那玩意啊?”
石青山找了个水洼弯腰洗了洗手道:“这好办!这里离我家不远了!上车看看地图,先搞明白咱们在什么位置。我记得这附近做货车挂车在全国很有名,大大小小的企业几百家,挂车厂里说不定会有圆板牙!”
“那行!先看看位置再说!”刘书宝同意了。
微风吹来,零星雨滴飘落,头顶上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