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帮我逃出来的。”说到这里阿瓦洛的眼睛红了。 吴绮拍拍他的手道:“你别着急。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们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 阿瓦洛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想整个过程,一种痛苦的神色爬上了他的脸庞:“管事们和黑发恶魔都住在村边山坡上的几栋大些的房子里。管事们经常会从新来的奴隶里挑些好看的女人去那个房子里服侍他们,觉得没意思了就把她们赶回工坊里干活。但是挑去给黑发恶魔的女人,他们是不敢动的,会让她们一直住在那个房子里。” 那个房子有一上面有个露台,有一次我下工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在晾晒衣服。我隔了很远就认出了她,那就是艾娃。不过她没看见我。后来我又看到她一次,确定了她就在那个房子里。那个营地里的人,对老实干活的奴隶看得不算很紧。我摸索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一条小路能够趁人不注意爬上山坡。我在一天黄昏的时候,偷偷爬了上去,我在围墙外面,看到了站在露台上的艾娃。 她穿着以前不敢想象的好衣服,人被打扮得干干净净,我从没见过她那么漂亮的样子。她一开始看到我很开心,她告诉我,那天她被那两个骑手劫走以后,就被带到了这里,管事让她住在这个房间里,天天训练她各种规矩,后来她才知道,自己是那些管事送给黑发恶魔的礼物。 几天后,她见到了黑发恶魔,他就成了她的主人。我问她后来他怎么对待她,她却不肯和我多说。 后来我告诉她,要想办法带她逃出去。她却不信我们能够逃出去。她说她现在的主人对她还不错,他也给她过一些赏赐,她想用一些首饰买通守卫,让他们放我一条生路。那天我离开的时候既高兴又生气。因为耽误的太长时间,还差点被守卫发现。 我不愿意放弃,在后面的日子里又去了几次,后来有一次去,我看到黑发恶魔抱着她,他比她高大很多,他把她搂在怀里的样子,就好像抱着一个布娃娃。那天,他们在看太阳落山,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居然笑了,不过,后来她看到了我,又偷偷哭了。 那天我也哭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是战士,也不是魔法师,我只能偷偷躲在那个角落里流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后面几天,我不愿意听她的话,还在找逃出去的办法。可有一天真的来了个守卫把我从工坊里单独拉出来,押到了村子外面。还跟我说,艾娃这两天很得那个黑发恶魔宠爱,准备跟着那个家伙过了。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她托那个守卫把我带出来,让我赶紧走。那个守卫说,如果我不走,那他只能杀了我,免得我走漏了消息。 我很想冲回去,但是那个人一脚把我踢倒,还用剑架在了我脖子上警告我。他说,如果我回去,是给自己找死,也是给艾娃找死,我……我没办法,只能走了。” 阿瓦洛没有念过书,说话也没有任何文采。把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说得像流水账,但是帐篷内的另三个人却能从他朴实的话里听出了小人物的痛苦和无奈,这种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喜欢人的感觉让人十分揪心。 “草他妈的。这种破事听得真他么糟心!”季益君恨恨地说道。 “连长。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办?”吴绮忍不住把泪流满面的阿瓦洛搂在怀里。这个少年人被她一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委屈和痛苦,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还能怎么办,我们得找到这个地方,把他们一锅端了。把奴隶们都解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学校里哪个人在做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季益君没好气地说道。 “别瞎咋呼!”黄铮低声喝道,他对还在哭泣的阿瓦洛道:“男子汉别这样哭,你要把眼泪留给敌人知道吗?和我说说,后来你又是怎么会落到昏迷在路边的地步的。” 阿瓦洛倒是听进去了黄铮的话,他离开吴绮的怀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抽着鼻子道:“我,我不知道去哪里,我身上有奴隶的烙印,被领主们发现就会被吊死。所以只能再一次去黑山看看。但是我没想到那些人对路看得很严,经常会有巡逻的骑兵,在通往外面的道路上检查。我躲过了两批骑兵,但在河边饮水的时候,还是一不小心被他们看到了。 那些人马上来追杀我。我逃进林子,一直不敢走大路,最后翻过那座山坡的时候,因为太累滚了下来,后来大概就遇上了你们。” “那你还记得回去那个镇子的路吗?”黄铮又问。 阿瓦洛点点头道:“我虽然不识字,不识数,但是记性很好。如果你们要去,我能带你们过去!” 黄铮认真道:“阿瓦洛,我们中国人愿意帮你这个查清这些事,如果可能也会把所有的奴隶都放出来,但不是现在。因为,我们这支队伍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我相信,等我们到达了目的地,我把这些事告诉了那里的最高长官,你会很快得到一个回复。” 季益君不满道:“你要等通报陈汉生了以后,再开始行动。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万一到时候他们做好了准备,又躲了起来,我们肯定会白去一场,” “别忘了军人的职责是什么?奴隶的安危固然重要,但我们接下来要打的战斗绝不是允许有任何闪失,增援必须按时赶到!现在所有人不要向外透露这件事。”黄铮十分严正地回答着他,“更何况,你觉得这样大规模的事情,是一个两个人能干出来的?打草惊蛇,你什么都得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