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投射降临场就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面积颇大的空旷场地,除了几台看不出用途的仪器设备之外,就只剩下地面上蔚蓝色的简洁纹路了。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刺耳的警报声与紧张的广播语音提醒同时响起,原本空荡荡的降临场周围眨眼间便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自律机械安保和各路研究员挤的水泄不通。
“都注意了!保持秩序,别不小心越过安全距离,被一起拖进虚空传送过程可没人救得了你们!”
红白涂装,正面写着大大的‘安全生产’,背面写着‘人人有责’,造型类似于老式滚筒洗衣机的自律机械安保机器人不断循环播放着安全提示,用它们一米五高的金属身体组成了坚实防线,将这些闻讯赶来的以‘现场观测数据’为名,行看热闹之实的家伙们阻隔在了安全距离之外。
毕竟即使是对于这些有着漫长生命的家伙们来说,能够看到四位,不对,五位天君级数的超凡生命同时通过这个几乎每三四百年时间才有机会动用一次,平常都只能扔着吃灰的降临场进行虚空层面上的超远距离移动,也是一种相当难得的经历。
相对于这一大群可以说是闲的发慌的家伙而言,苏行就有些不自在了。不知为何,降临场地面上的那些蓝色纹路给了他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就好像见到了某种让他极为厌恶的东西一般。
反倒是存在感最为稀薄的玉兔在面对它时出现了奇妙的轻松表情,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就好像她回到了尚未被镇压之前的岁月,自由自在地在虚空中肆意翱翔。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就好似面对着魔神又或是被它们所深度污染的东西时的那种糟心感觉,既恶心却又不得不面对它,简直别扭到了极点。
一旁的祝融正感慨地叹了口气,回忆满满地指着降临场中说道:“这群家伙真是太不像话了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们居然连卫生都没打扫干净,当初那家伙被我们拖回来时弄脏了地面,现在居然还是这副模样!”
原来这东西居然还是老古董啊!亏得苏行还以为这是降临场原本就有的什么特殊法阵呢,合着居然是由于魔神与秩序场之间的冲突而留下的扭曲痕迹。难怪他会觉得各种恶心,这种规则冲突的产物原本就容易对秩序生命造成冲击,更不用说在这里留下痕迹的可是同样有着天君级数力量的恐怖个体了。
只不过听祝融正大叔的口气,这东西似乎早几百年就已经是这样了,他们就这么一直放着不管,真的合适吗?而且话又说回来,这样子真的不会对稍后的虚空降临造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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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降临的过程很难用语言进行描述,因为苏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与已知几乎所有规律都背道而驰的奇特感觉。生活在三维宇宙中的生命体所具备的感知系统根本无法处理这种程度的庞大冲击,唯有像他这样已经初步跳出这种限制,进行了自我升维的个体才能在面对虚空时保持清醒。
而这也是为何虚空降临场这种兼具快速与超远距离的传送方式只有天君才能够使用的原因。无论堆积多少层防御,没有达到相应层次的承载力,灵魂就是撑不过这个过程。
至于说降临场地面上的那些东西,嫦娥只是挥挥手铲平了一层金属地面之后,就给这么简单的解决了。其过程之快捷看的苏行简直是一脸懵逼。
虽然传送的前置工作进行了整整十几分钟,而抵达目的地之后的缓冲时间也长达一分钟,可是这其中的间隔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不存在的。甚至可以说,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仅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秒的重叠。也就是在那短短瞬间,他们同时存在于目的地虚空与降临场,却又相对于二者独立存在。
距离流浪神域十四个秩序单位空间的位置上,虚空进行了一次‘反刍’,某种无形的柔软物质扭曲了一瞬间,又恢复了原状。不过就只是这一瞬间,五人已经跨越了正常情况下需要进行天庭神域标准时间一年零五个月的漫长路程。
首先被他们看到的便是那环绕着流浪神域的三道黑环,当然,现在已经可以称之为三层接近完整的薄膜状半闭合结构了。
强烈到令人无法忽略的巨大存在感肆无忌惮地在虚空中彰显着魔神的伟力,尽管它们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玉兔深深吸了一口气,眯起了她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半是怀念半是陶醉地在加密频道中感叹道:“多么令人怀念的手法啊,分割世界意识,诱导内部癌变,封锁虚空信息交换,这一套流程下来,基本上没有几个小型神域能够禁得起折腾,能留下半条命都算是不错了。”
“我看看啊,”祝融正从怀里摸出了最新发行的魔神图鉴,翻找了好一会儿,又进行了好几次比对,这才确定下来其中两位魔神的身份。
有着九次进攻天庭神域历史的高位魔神:黄昏星辰,污秽编织者,奈落巢穴之主——难知。
仅在虚空观测中发现的,活动于天庭神域监控范围边缘的魔神:衰朽绘卷——蓓。
至于那位伸出了十二只触手,将流浪神域牢牢固定的魔神,尽管祝融正翻遍了整本图鉴,也依然没有找到和他有关的内容。
“有一种可能,它是这段时间里新诞生的魔神,”瞬间转职为专业解说的玉兔小妹说道,“当然,这种可能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