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黎所授的练剑之法十分诡异,称为[***]剑灵术。
不仅仅是练剑,也是在习练内家拳意真劲,在“有触必应,随感而发”的基础上,达到“由感而发”的境界,身心与周边环境内外交感,以拳法劲意凝炼出一个无形的“人”。
这个人是不存在的,但对于练拳之人来说,又是实实在在的,元神清明所见,而非颠倒妄想,这是一种化境。只是拳法劲意凝炼成的轮廓,略具人形,但要有五官,有五官才能有灵气。一般人不论是练拳还是练剑,此人形五官都是自己的样子,凝炼的也是自己的拳法劲意。
但对于游方来说,情况略有不同,这个不存在的“人”,他已经凝炼成功,就是心像中所见的秦渔。所以最方便的办法就是以剑习练,锻炼自己的神识,同时赋予这柄剑更强大的灵姓。
第一步仍然是以心神养剑,起身之后心法似收非收,秦渔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今夜所见的秦渔又有了与往曰不同的变化,眼神中居然有一丝妩媚诱人的笑意,飘雾状的白纱裙竟化为丝缎般合体,勾勒出完美身材,挺拔、婉转、媚惑之处玲珑毕现,辐射出惊人的姓感。
游方心中苦笑道:“秦渔啊秦渔,我来练剑,就是想收摄心神不再胡思乱想,难道你也要挑逗我吗?”随即又意识到,秦渔自不会主动挑逗他,心像中所见折射的就是自己的心猿意马。功夫到了这种地步,心神不能随欲念而走,否则便是入魔成妄,要时刻小心。
刘黎所说的“自在出入,化境而观”,就是指元神清明不受沾染。
游方深吸一口气,收摄心神运转劲力撩剑做了个起手式,表情似笑非笑,秦渔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也与他一样似笑非笑。这一瞬间,游方感觉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周围一切细微的动静,哪怕远处墙根下蛐蛐在轻微的震颤翅膀,都清晰无碍的在神识中展现,但又丝毫不受其扰,恍若置身于无物之境。
秦渔的衣衫诡异的消失了,在身体的表面化为一层剑光。而游方手中的短刃发出清晰可闻清吟之声,随着的剑势连绵婉转不断。秦渔也动了,就在游方剑意所指之处,时而是一位妙曼的裸女,如缎的肌肤笼罩着神秘的光辉,时而整个人就化为一片回旋的剑光,似可随意遁形,拆解他发出的每一招剑势以及劲力。
游方曾说过,内家功夫分为练法、打法、演法三种,而刘黎承认他说的不错,但又指出其实另有讲究。他到此时才明白,其实这三法可以合一。
他是规规矩矩施展出一套形意五行剑,是标准的演法,但面对秦渔,他完全将劲力透过剑意发出,又是标准的打法。剑意发出之后,秦渔身形变换招招拆解,不让游方的劲力落到空处,呈含而不发之势,又是标准的练法。
在外人看来,游方是一个人独自在演练剑法,但是剑光流转之中带着劲力精意,随触而感收发圆转,隐约有混元抱丹之意。上下前后左右,游方以全身心感触秦渔的合击,[***]剑意所向,就似真的与一个人在对练。
但世上不可能有一个真正的人有如此诡异的身法,能够随触移形。
游方练了这么多年的内家功夫,还第一听体会到三法合一的劲意,也终于明白当初与刘黎第一次见面,自己以搅蟒劲去缠对方的手臂却被崩开了,还差点将自己震伤,并非劲力上差了多少,而是拳意的境界不同,刘黎化解的很轻松。
游方感觉自己没有出汗,但是随着他身形移转,这一片空间已经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蒸汽状白雾。一套剑法演练完毕,游方吐息收劲,而身前的女子化为一道剑光倏然飞回到短剑中。至此还没有结束,需要继续养剑。
游方持剑端坐,周围很安静,但剑身上的光芒在闪烁流转,仿佛能感应到如人一般的脉搏,还在轻微的跳动,天上的月色与星光好似也被吸附于剑身。待游方养剑完毕收起秦渔时,这柄剑又发出最后一声清吟,仿佛是舒畅的呻吟。
养剑、练剑、再养剑,这个过程终于结束了,游方神气消耗极大,全身毛孔都凝结着浓郁的阴寒,是刚才练剑时被秦渔的煞气侵袭所致。继续运内养心法驱散阴寒,不能立刻起身就走,否则会落下暗伤的隐患。
练剑只有半个小时,内养行功却有一个时辰,当游方终于起身时,略有些疲倦,但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清晰畅快,他几乎也想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回去的路上,游方又想起了那家大排档的宋老板,能够将外家硬功夫练到精华内敛的境界,即使是游方也不敢硬碰硬与他正面招架。而此刻拳法精意更上一层,竟莫名有了一种想法。
游方也练过外家硬功夫,就是鹰爪功,但只是结合形意鹰形辅助习练,还是铁指寸劲的内家发力方式,并未专修外家硬功,手指也看不出异常。经过此夜,他的功夫已经逐渐过渡到内外无别的境界,不知能不能硬碰硬接铁砂掌?
他只是一想而已,并没真的打算去找宋老板搭手试功夫。又过了一天,他中午又去宋老板开的大排档吃饭,却意外的听说了一件事。
这家饭店除了老板宋阳与老板娘封弦诗之外,还雇了一个掌勺的厨师与跑堂的伙计,否则忙不过来。两口子来到广州已经十几年了,积蓄多年早已落户买了房子,有一个女儿叫宋引佳,今年十四岁,上初二。
中午时饭店还没有把桌子摆到外面来,客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