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和曾经在中越、中缅从事走私活动,也与这一地区活动的姜虎打过交道。姜虎了解他是个人才,而潘翘幕也多次指使姜虎设法将张仁和拉入伙,因此两个团伙之间有过合作,姜虎特意介绍了一些“生意”给张仁和做,还派人帮助训练过张仁和的手下枪法。
但是合作归合作,张仁和却很谨慎的没有加入姜虎所属的组织,他这个人奉行独来独往不受控制的原则,更不愿意屈居人下受束缚,却喜欢控制与束缚别人。他的心思很细密也很阴沉,也许这些正是当年的牵弓派掌门不愿意继续留他在门派中的原因。
听安佐杰如此问起,朴姬政解释道:“当初张仁和不愿意加入我们的组织,就是不想招惹江湖风门各派,但前不久梅兰德传书江湖要把他揪出来,也不知他怎么得罪梅兰德了?此一时彼一时,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与我们合作,他是个人才啊!只是没想到警方的动作会这么快、这么彻底。”
安佐杰立刻提醒道:“既然如此,不论是梅兰德还是警方,就让他们去找张仁和吧,我们不要再联系此人,和他不要发生一点关系。”
张仁和了解风门各派的事情,尽量回避招惹这些人,以免得不偿失。对待牵弓派的追查他三擒三纵,搞得人家不好再对他下手了。而手下错绑陆长林之子,他随即很客气的把人送了回去还送了一笔重金赔罪。当姜虎团伙覆灭之后,张仁和还过的安安稳稳,这就能看出他当初选择的聪明之处。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今天他的好运气到头了,人品似乎也败尽了。
……游方已经将张仁和所住的小院层层监控,这种阵势,就算换成他自己,毫无防备的一头扎进去也是跑不掉的,张仁和怕是插翅难飞了。但动手时他却没有让别人进去,自己亲自陪着何远之,由他来当“保镖”应该是最稳妥的,想了想还不放心,又叫了一名高手一起行动。
何远之身份特殊,他没有调寻峦派或者消砂派的人,陪同前往的是宋阳。这三个人进院的时候,按老规矩,宋阳面蒙黑巾,游方面蒙红巾,何远之似乎对蒙面夜行非常有兴致,特意挑选了半天,蒙了一条很漂亮的彩巾。
游方腰间左边佩着秦渔,右边别着一把黑星手枪,左袖中藏着画卷,右袖中藏着撼龙令,兜里揣着铁狮子,身上还藏了好几枚晶石,简直是全副武装啊,对付一个张仁和是绰绰有余,主要是不想让何远之出任何意外。
张仁和今天去报社了,回家路上还从超市买了些东西,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门口,习惯姓的检查了一下房门,暗藏的透明几乎看不见的细丝线很完整,说明没人碰过。而他的屋子里还有红外线报警装置,就是普通商铺里用的红外线报警器经过适当改装,不会发出警报声,但有人进来,张仁和自己能查觉特殊的信号。
一切正常,张仁和进屋放下东西,习惯姓的来到后院,刚刚做了个舒展动作抻了抻筋骨,人就突然定住了。就见这不大的小院中靠墙根放了三把椅子,有三个蒙面人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神情就像看耍猴。——后院的墙头上也有机关,他们是怎么无声无息进来的?
张仁和反应很快,立刻就意识到被高人找上门了,现在转身回屋去拿枪已来不及。他家里藏着手枪,但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带在身上,而且人家既然找上了门,说不定还有别的埋伏,于是深吸一口气报拳行礼道:“请问三位是哪条道上的高人?能无声无息坐在这里,手段实在不简单,在下非常佩服!”
他并不想立刻起冲突,客客气气先打招呼,假如有什么麻烦,看看能否有谈论条件的余地?
不料话音未落,就听那蒙彩巾的女人断喝一声:“你就是仁哥?受死吧!”这声音字正腔圆,就像电视剧里的女侠在念台词。
说着话她已经腾身而起,带着一道劲风冲了过来,抬脚不高朝着迎面骨下踹,左手挥掌封斩面门,右手掌心向上指尖朝前,曲肘前送非常隐蔽的直刺,上中下三路合击,是形意拳中的虎扑与马踏合形,显然是蓄势已久。
这娘们咋这么野呢,一句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动手了?游方和宋阳也同时一跃而起,一左一右站定,呈品字形将张仁和牢牢盯住,却没有与他动手。
情急之间谁都没有抄家伙,就是比拳脚,何远之与张仁和在院子里打了起来。游方看出来了,真lùn_gōng夫火候,这两人差不多,堪堪迈过“有触必应,随感而发”的门槛。但动手搏击可不能量化比较,何远之就算这些年功夫没撂下毕竟也是养尊处优的肖夫人,平时哪有机会亲自动手与人打架?而张仁和那可是黑帮头目,在道上打拼出来的。
论临敌相斗,两个何远之估计也不是一个张仁和的对手,不过今天这场架根本没法打。
像他们这种功夫,真要是生死相搏那可不像电影里能过很多招,也不像擂台上拳来脚往多少个回合,分出胜负时间很短,超过几十秒都算长的,可能还是一方游斗的结果。但是张仁和足足与何远之斗了好几分钟,就似拆招对练一般,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幸亏不是要害还能硬挺着。
真要是架子拉开了格击,何远之就露出破绽了,无论是格挡还是还击,张仁和的动作绝对没有多余,而且往往都是能一击制敌。可是每当他的还击能伤到何远之的时候,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