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二位长老有什么分歧,就当着游方的面私下里说清楚,当场争夺出一个结果,游方手持寻峦玉箴,做个见证。
结果无论是张玺说服包旻支持自己、还是不得不以大局为重支持包旻,事情都定下,首先要达成一致:包旻将负责整合、监督寻峦派的秘法传授、修炼事务,张玺将主要负责寻峦派的产业整合、内部组织整顿等事务。
至于陆长林,计划给他一个供奉长老的虚衔,可以好好去过自己的小曰子,面子上既过得去也不必闹翻。
第三步,就是第一步的落实:在寻峦派内部聚会上,郝丰俊提议推选正式掌门,并要求整合宗门事务。在外人看来,这是最重要的场合,但实际上它已经不重要,只是一切筹划的最终实现,其结果早已确定,不论聚会怎么开,都脱离不了张玺与包旻事先达成的共识。
以江湖手段论,这也是一种“按线穿珠局”,最重要的是中间环节不能脱线。
事情的最后,还有一个锦上添花的场面:兰德先生翩然现身,拿出寻峦玉箴转达李丰前辈的交代,并将它当众交给寻峦派新任掌门,名正言顺的彻底解决寻峦派历史遗留问题,一举鼎定大局,让这件宗门传承信物在最恰当的时机,发挥最大的象征作用。
这一局的设计究竟能否成功?游方也不清楚,但是事情不去做,是永远不会知道结果的,他与张家父子商定的计划就是如此。
商量完毕,游方笑着问张玺:“刚才说若以大局为重,包旻能认同你整合宗门的想法,张长老也愿意推举包旻为掌门。但在你心中,还是想自己做这个掌门,对吗?”
张玺并不掩饰的答道:“确实如此,包师弟秘法修为高超,在整理、研究、继承寻峦诀传承方面的地位无人能取代,但在领袖宗门事务方面并不擅长。正如兰德先生所言,我的私心也是公心。就看到时候如何与包师弟私下商议了,只要能鼎定大局就行。”
游方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有些身份无所谓称职不称职,只看尽职不尽职,掌门就是这样一种身份。身处那种地位,有的人游刃有余,比如你张长老;而有的人可能牵扯的精力很多也诸事照顾不周,比如他包长老。
张长老刚才说过,包旻此生最大愿望是突破‘神念合形’之境,其不说希望有多渺茫,但他如果坐上寻峦派掌门的位置,事务牵扯过多,恐怕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但若他不能坐上这个位置,不能利用整个寻峦派的资源与创造的有利环境,恐怕一样没希望。
他若想追求人生大愿,恐怕也只能做一个像陆长林那样的掌门,无非心里更明白、修为更高、面子上更好看而已。”
张玺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道:“兰德先生是在提醒我,该怎么与他商谈吗?我如果成为寻峦派掌门,将利用整个寻峦派的资源,尽力为他创造潜心修炼秘法的最有利条件,这一点当然没有问题。”
游方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听你的想法,这些话,不需要你对他说,到时候,让我来说,效果会更好。……好了,今天也只能商量到这个程度了,接下来就看张长老怎么办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玺抬起头,眯着眼睛问了一句早就憋在心里的话:“兰德先生,您如此相助寻峦派与张某,让我如何感谢才好呢?”
这句话表面上客气,但含义也不简单,游方为什么要如此尽心的管这件事,究竟想得到什么样的好处与回报?如果不解释清楚,他这种赔钱、赔力过于“殷勤”的态度难免令人起疑,就算是活雷锋,也做不到这个程度啊?
游方很轻松的答道:“张长老不问,我也会解释的。一方面是李丰师兄的交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李丰前辈曾赠送一件重礼,让我不好拒绝。
另一方面,我刚到广州就发生了唐朝和之事,您对我是无私相助,兰德又怎敢不尽心?再说了,如果您整合寻峦派宗门成功,对我有坏处吗?就算我无所求,也不信张掌门能让我吃亏。”
这话里有埋伏啊,游方说“李丰”送了他一件重礼,暗指的是秦渔。假如将来有人发现他的随身宝刃就是寻峦派历代掌门的佩剑,恐怕也不好意思再要回来或者去找李丰算账,这样的话,游方就能放心的公然“霸占”秦渔了。
而且这话从表面听起来也是顺理成章,李丰已经给了好处,这件事对他也没有坏处,何乐而不为呢?
张玺呵呵笑了:“无论此事结果如何,张玺一定铭记兰德先生的帮助,必不敢有所亏欠。但是眼下,却有一件私事打扰您在山中享受的清静。”
游方:“什么事?”
张玺:“来的时候就说过,下个星期,请兰德先生出山一天,做为寻峦大厦设计方案招标的评委。”
游方:“我还以为你是在送天梯,当着赵亨铭的面给我捧场,原来是真的?”
张流冰又插话了:“当然是真的,怎敢和兰德前辈乱开玩笑?但还有一件事家父不太好意思说,我弟弟流花的工作室也参与投标了,倒不用刻意照顾,但也不用避嫌,假如最后可取的几份设计方案各有千秋,不妨照顾流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