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庞文轩夫妇准备踏上归途,来送行的只有唐纤的母亲唐婉,据说唐封是带着人寻找那批在唐门附近停留的可疑人群去了,唐哲则是有唐门的大小事物要忙,至于唐震,向来不会给他们送行的。
“娘,别送了,明年成儿就会跑了,我再回来看您。”唐纤上了车,跟唐婉告别道。
“好,那你们赶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些,别招惹是非,我可是听说最近不太平。”唐婉一向没有太多话,只是习惯性的叮嘱了唐纤两句。
“放心吧娘,不会有事的,走啦。”唐纤早就不是小女人,没有太多离别的伤感,庞文轩也拱手告别后,车夫和护卫们吆喝声起,车队行进出发。
归途时没有了车上货物,比来时要快速的多,两天的时间,众人就又一次来到了大燕国边境,这次也无需那战士多费口舌,众人乖乖下车,接受盘查,顺利通行。
车上,唐纤放下已经睡着的庞玉成,对庞文轩说:“相公,我们回去不需要这么着急了,反正已经进了大燕国,今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走吧,护卫们可没有我们一样的马车,让他们好好休息一夜。”
“好,纤儿你想的就是周到。”庞文轩答应一声,走出马车,向赶车的马夫问道,“哪里有可以让大家休息的地方?我们回去时不用着急,今晚休息一夜再走吧。”
赶车的是一个老车夫,一辈子都在赶车,没练过武,唯一的本事就是车赶得好,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能把这十六匹马的大马车赶得四平八稳的,他算一个。老车夫听完眼睛一亮,露出欣喜神色答道:“家主,这条路我常走,前面不远有个小镇,那儿有我们庞氏布庄的驿馆,不对外开放,只接待咱们庞家来往的队伍,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息一晚。”
“哦?前面……我没记错的话是青阳镇,这里的驿馆最初是为武阁建的吧?”庞文轩眉毛一挑,疑问道。
那车夫一惊,叹道:“家主,您记性可真好!当时老家主还在,您和二爷一文一武,您在京城读书学做生意,二爷去青阳山拜师学艺,这青阳镇就在青阳山的山脚,这驿馆就是为二爷建的,不过后来二爷没用上这里,咱们的生意做到了蜀国后,就被用来给来往车队停脚,想来……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家主您记得这么清。”
“哈哈……”庞文轩哈哈一笑,“我若连这个本事都没有,庞家诺大的家业,怎么管得过来?行了,少拍马屁,去跟他们说吧,今晚咱们就在青阳镇落脚。”
“好嘞!”车夫答应一声,将鞭子一挽,甩了个鞭花出来,只听“啪”得一声,走在队伍最前的护卫总管就骑着马溜了过来,事情交代完,护卫总管从队伍里点出一人,让他骑了快马走近路去青阳镇通知,好让驿馆的人提前做出安排,庞家车队则拐了个小弯儿,不疾不徐地从大路向青阳镇进发。
青阳镇,这个古朴的小镇从来没闹过什么大新闻,既不富裕,也不算穷,人口不少,但大多是朴实的农民,倒是青阳山更有名些,虽然这青阳山的整体实力并不强,但山上的青阳道人是已经成名百年的神元境高手,所以这青阳山也算得上是个名门正派。
几十年前青阳道人在京城与人交手被打成重伤,是在蓝家医馆诊治好的,可是青阳道人穷老道一个,拿不出蓝家高昂的医药费,差点卖身给蓝家,是庞文轩的父亲替他交了钱才得以脱身,算是欠下了庞家的人情。后来庞家二子庞武阁要习武,青阳道人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就收下了这个弟子,这件事当时也算是一件被人津津乐道的江湖趣闻。
三年前,自幼跟随青阳道人习武三十余载的庞家二爷庞武阁正式拜别,下了青阳山回到庞家,一身的武功说不上多强吧,但也是相当不弱,一般的天元境高手是休想近身,当时唐纤还没有身孕,庞文轩就开始逐渐把这庞家的生意分担给庞武阁,想的是习武之人生命长久,在庞文轩百年之后,若是庞家没有合适的接班人,庞武阁还能将庞家继续经营个百十年。
天色渐晚,当夜的寒风呼啸地撕扯着人们的衣衫时,庞家车队终于赶到了这青阳小镇,镇里面炊烟袅袅,时不时传来一两猫狗叫声,听起来就如那夜色一样慵懒。庞家的车队对青阳镇没有丝毫打扰,虽然只有庞家在青阳设了驿馆,但总有各种商队会路过这里,青阳县的百姓对这阵势早就见怪不怪,甚至连开门出来好奇张望的都没有,对忙碌了一天的老百姓来说,什么好玩的热闹也不如晚上的一碗热饭实在。
“吁——”庞文轩的大车在老车夫的操控下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驿馆门口,整个驿馆不大,除了停车停马的院子以外就是一座二层小楼,一楼吃饭,二楼住宿,毕竟是驿馆而已,条件比客栈要差得多。此时驿馆的几名伙计早已等在这里,牵马的牵马,赶车的赶车,井然有序,庞文轩夫妇和一众护卫则被负责人亲自领着进了驿馆,一楼桌上是刚刚摆好的热菜热饭。
在车上晃了两天,能在饭桌上好好吃顿热饭是极为享受的,尤其是对随行的护卫们来说,虽然仍不能喝酒,但是比两班倒日夜兼程地赶路要幸福百倍,此时都乐呵呵的。
“咚咚咚——”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众人感到奇怪,还没等驿馆的人去开门,敲门那人却自己进来,众人一看,原来是一个头发乱糟糟,衣着也很随意的老头儿,老头身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