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地区,浙省,宁海市,宁海第一中学,八一班。
“沐尘...70分”数学课代表征了一下,随即脸上洋溢着畅快之意,大声的将分数公布出来,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宣扬的事似的。
“呵呵,这回露馅了吧,这所谓的小神童,竟只考了70分,真不可思议呐。”
“嘿,听说以往他数学每次都是满分,这次竟和以前差了这么多,八成是没抄到吧!”
“哎!昔日的天才不会是要没落了吧,想想都可惜呢。”
台下的氛围,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忽的喧闹起来,嘲讽声不时从教室角落里传来,而学生的视线都聚集往一个地方,寻其眼神方向看去只见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少年名叫沐尘,身穿洗的有些泛白的衬衣,稚嫩的脸庞非常白暂,甚至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周围同学的嘲笑、质疑声清清楚楚的传进少年耳中,那仿若一根根利刺般的声音却没让他产生任何的变化。
台下,沐尘一只手杵着下巴,木然而空洞的眼睛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沐尘和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有些违和,同学们穿的光鲜亮丽,他穿着普通无奇甚至看上去略显寒酸,他从小聪明,有小神童之称,因为成绩一直名列第一,所以便跳级,只读了四年的小学,就被破格录取到了市一中,和一群比他大三四岁的学生一同学习。
八一班,乃是精英集萃的地方,这儿的同学成绩优异,他们有着各自的骄傲,心中卯下一股劲,互相追赶,想要超越同学,成为学习成绩最好之人。
可是自从这个插班生来到以后,情况发生了大转变,从第一次考试起,不论是语数英,还是理化生,都被这个新来的同学霸占了第一名,自始至终,从未改变,在学习成绩面前,那略显瘦小的身影,却宛如一座巨大的山峰,矗立在众人面前,难以逾越。
在长久的压制中,许多同学在努力无果后,接受了这个无奈的现实,而有少数心胸狭隘之人,却在心中暗暗恨上了沐尘,总是看他不顺眼,而在沐尘数学考了70分后,这种嫉妒终于爆发了出来。
没有理会那些小丑般的嘲笑,那些声音在他心中起不了什么波澜,沐尘将那‘他笑任他笑,我自伊然不动’进行到底,不一会儿,教室里的嘲讽声也偃息下去,仿若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面的课,沐尘同样以杵着下巴望窗外的状态度过。
时间匆匆流逝,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同争先恐后的冲出教室,只留下打扫卫生的寥寥几人...以及慢慢收拾着书本的沐尘。
沐尘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道路上,他想起了杜爷爷,一位名叫杜维的拾荒老人,老人瘦削的身板上常年是一件旧得掉色的暗橙色夹克,胸前挂着一个土灰色的包,那背因为常年的辛劳变得有些佝偻。
一根竹竿,一双被泥染黑的白色运动鞋,两个口袋挑于肩后,透过塑料袋,塑料瓶和罐子隐约可见,这就是杜爷爷生前留给沐尘的印象。
沐尘本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杜爷爷在一次拾荒中看见了被人遗弃的他,便将他带回了家里,在长时间的寻找孩子父母无果后,便独自一人将他抚养长大。
沐尘也知道爷爷养育自己的不易,所以从小努力学习,想将来有出息以后让爷爷过上好的生活,而他确实做到了当下,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
可是世事难料,一星期前杜爷爷像往常一样外出拾荒,因为多年的劳疾发作,突然昏倒,被路人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去世了!
年幼的沐尘听到爷爷不在了的消息后,仿佛天塌了一般,感觉这是上天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一时显得迷茫,害怕,一句“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他心中真实的写照。
如今这茫茫世界,自己再无半个亲人,从此一个人,孤独的面对着这世界。
往事一幕幕在沐尘脑海中想起。
“滴!滴!”突然两声紧促的鸣笛声惊醒了回想着往事的沐尘。
“小子,你找死啊!过马路不注意红绿灯。”一个肥头大耳的大叔从车窗里伸出头对着沐尘吼道。沐尘自知错在己身,向其道了一声歉后,司机方才骂骂咧咧的开着车离去。
宁海虽然是一个三线城市,但随着房地产的兴起,河东一栋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随之带动了其他产业的发展。风雨河则作为一条分界线,外出务工人员大量入住河西贫民区,便隔河形成了“一面天,一面地”的巨大差距。
这是一个多雨的季节,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空,顷刻间就被黑压压的乌云笼罩。
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脚步,显然怕这将要来临的大雨阻碍回家的脚步,沐尘也加紧往贫民区的家赶去。
在路过一条小胡同的时候,只见胡同里走出三个穿着花花绿绿,打扮所谓“时髦”的无良少年,拦下了沐尘。
三个人中沐尘认识其中两个,其中头发遮住眼睛的古惑仔少年名叫邓强,而那个锅盖头的则叫吴明,这两人是这贫民区的小混混,都曾欺压过沐尘,而另一个不知名少年看起来稍显正常,只是一副劳资最屌的杀马特样子,让人有种扁他一顿的冲动。
“沐尘,考虑的怎么样了?加入我们吧!让我们一起逍遥在贫民区,以后再也不用为那数学几何烧脑,不用为背那海量的英语单词而烦恼,想一想多美好啊!”古惑仔少年邓强诱惑道,当说到几何以及英语时,脸上有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