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野战火炮推进,不要让对方越过我们的守备线!”
在欧根潮水般的攻势面前,被留下的法忒斯人仍然进退有据。
就算罗伯特带走了超过一半的人手,就算当面之敌几乎是他们的两倍,这些来自于自由军的精锐部队
“法忒斯师”的士兵仍然充满自信。不管对面的指挥官是不是来自中央的精英,他们也有自信不会轻易输给那些用政变军残兵和要塞守备队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
“可恶啊!我们有四千人,他们只有不到两千人!要连这种程度的防御都打不破,我拿什么去见元帅阁下呢!再次进攻!”
欧根对他麾下的乌合之众怒吼着。
眼看着战况要再次陷入胶着时,戈瓦尔所派出的援军终于到了。那是在法忒斯人预料以外的奇兵。
“法忒斯舰队能撞,我们就也能撞。撞上去!”
库森少校的舰队用和法忒斯舰队一样的方式,野蛮地突进了那已经搭建好的登陆场。
从南方要塞抽调出来的八个连队两千名士兵高扬着绿色底色的战旗,循着同样的道路,从背后切断了第四卫堡和炮兵阵地间的联系。
双方兵力之比,从二比一变成了三比一,甚至更多。
中校望着这一幕,吃惊地张大了嘴,就连叼着的雪茄掉在地下也浑然不觉。
“原来元帅阁下是这么想的啊。直接借用对方准备好的计策,厉害。这次我亲自带队,进攻,我们要和友军会师在他们的炮兵阵地上!”
然而,这次进攻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因为对方火速地在所有的阵地上竖起了白色的降旗。
欧根和库森确实会师在炮兵阵地上了,两人的脸上却都没有胜利者该有的表情;而对方那名前来交接投降事宜的少校则表现的根本不像一个灰溜溜的失败者。
“罗伯特首席参谋交待我们,如果你们从侧翼或者背后对我们进行夹击,我们可以立刻投降。我们没有必要在一场必胜的战争中付出太多的无谓伤亡,因此我们决定投降。反正,等中校抓到你们的元帅,我们也都会立刻恢复自由。”
听到这样嚣张的投降词,欧根耸了耸眉毛。
“……如果你是个帝国军官的话,我已经把你当场击毙在这阵地前了。如果我说,你们未必能够抓住戈瓦尔呢?”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罗伯特#183;艾尔中校代表着正义。虽然正义未必总是取胜,但他一定能取胜。”
那名少校仍然是不卑不亢的回答。
很明显,在他身边所有其他的参谋和士兵也都认同他的看法。见到这群信赖主官到夸张地步的官兵,欧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一直以为传闻是夸大了,没想到是真的。法忒斯军真的是个教团,贝齐是他们的神祉,而罗伯特是他的先知,他们就还差一本教材当作圣书而已。可惜,估计取缔这个教团的不会是我了。”
“放心吧。”库森少校插进话来,“元帅的作战计划十分完美。只要罗伯特还想保留它那些骑兵,就只有覆亡一途。我看不出那个计划有什么差错……”
“问题是,没有人能算到意外。”欧根打断得毫不留情面,“我相信元帅的经验和阅历,但他的计划是建立在对方只有这一支军队基础上的。如果对方还有增援呢?又或者……我看我们还是准备增援的好。”
“不,戈瓦尔元帅特意交待过我不要增援。如果战况不妙,他会选择水路过来会合。如果我们再投进去,就连撤退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听到彼得的话,欧根神色突然凝重起来。
“元帅阁下真是这么说的?”
“没错。”
“迅速接收所有的卫堡,让火炮对准城墙方向。各连队抓紧时间休整,接下来可能还有苦战。”欧根伸手在上衣口袋掏了掏,抓出了最后一根雪茄,“我讨厌一切计谋。他们都不知道计谋都是有风险的吗?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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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道最近的出口在要塞巨墙的脚下,建筑物的夹缝间。
他们向外走到接近主干道的地方,见到的是分外凄凉的景象。为了庆祝神临节而挂起的彩纸横幅被马刀挑落,坠落在地上又被马蹄踏过,很快就变成了漆黑的碎片。
寒风穿过佛提堡的巷道,吹在从水中挣扎出来的人们身上,让他们的皮肤变成青色。
直到现在,耐门才有时间计算跟自己走同一条路逃出来的人数。
一共七个人,三个突击连的,两个步兵连的,还有两名随军法师。
“或许,一千多人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他打了个寒噤,急忙将这种不怎么吉利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在掉下护城河之前,他看到康斯坦少校指挥着幸存下来的部队退进了要塞,想必他们也会安然无恙吧。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倒是可以投降,但现在……
“有没有什么火焰魔法可以让我们轻松点啊,这样会冻死的!”
“抱歉,我只学过一些攻击魔法……索莱顿中尉?”
“啊?”听到战友们的交谈,耐门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抱歉,我也没有准备过这个魔法……阿嚏!”
紧接着他的喷嚏声,马蹄声和带着法忒斯口音的交谈声从建筑的另外一端传来。
列兵们的脸色都变了,用惊慌失措地眼神望着两名长官。耐门和那名少尉对望了一眼,立刻作出了决定:“那边有个掩体,先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