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阁下是在讲述常识呢,还是来吓唬新人的啊?诸位明明是靠着我的……呃,我家的公司赞助才能出来过冒险生活的,还非要装出一副冒险老手的样子,这不太合适吧。其实呢,冒险者的生活还是很自由、很有趣的,完全不像这些人说得那么夸张。”
听到同性的解说,黛妮卡松了口气;就在此时,沉默寡言的盗贼开口了:“也有危险,上个法师大意了。”
听到这句话,少女的脸又变成了青色;蕾芙急忙又补充了一个沉默魔法。
“也不是完全不像啦,总之大多数时候不像,薇伦小姐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等到了德兰,我家的探险公司可以给你签订一份很好的契约,还可以附带帝国国家保险公司的保险……”
圣骑士急忙做出各种各样的手势,有时候交叉成“x”字,有时候交叉成“o”字。蕾芙皱了皱眉头,一弹指,解开了几个人身上的沉默术:“子爵,你有什么事?”
“我想,我们还是赶紧表决结果吧,再让小姐你说下去,惊吓得就更严重了。”修兰严肃地回答。
“子爵?”黛妮卡悄悄问身边的杰特大叔。
“他的外号是子爵。修兰迪马特尔这个名字听起来太正式了,所以我们一般都叫他子爵。”杰特解释道,“至于表决,就是对每种建议可以投出自己的一票,我们队伍则按照最高票数的结果来行动。”
蕾芙略带恼怒的瞪了修兰一眼,悻悻地道:“那么,表决吧。同意找帮派工作的竖起食指,同意找情报贩子的竖起中指,同意找军队的竖起无名指,同意各自分头打工的竖起小指。”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食指两根,中指四根,无名指一根,小指两根。见到这个结果,派克塔普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去找工作,剩下的人则开始讨论晚饭吃什么的问题。
“虽然我开始了属于我自己的旅行,但是总感觉更加迷茫了。冒险者就是这样的吗?”
——当天夜里,黛妮卡在信纸上写下这么一行字,作为日记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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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满了复杂装饰的红木桌摆在房间的正中,上面铺陈着一张反映了整个西方文明世界的庞大地图。夜幕已经落下,南方的首都伦尼沉浸在朦胧的深蓝色之中。浅蓝色光芒自房间角落的水晶中射出,照亮了这间密室的大多数阴暗角落。褐色短发的少女站在水平放置的大地图前,端详着上面犬牙交错的棋子。
“十二个师,四个民兵师……不,五个。要加上他们新招募的那个民兵师。”
邦妮塞菲尔从旁边书桌上的象棋盒子里面拿出一枚白色的“兵”,摆在书写着“伦尼”的点旁边后,退开两步,继续端详棋盘。魔法水晶的幽暗光芒照在少女白净如东方瓷器的皮肤上,反射出冷艳的光泽。
她的目光扫过整个地图的南部,扫过那条血红色的国境线以南的广大领土。七枚黑色的棋子,六枚摆在伦尼以北,一枚摆在帝国的最西南方,在那翡翠湾的港口。十枚白色的棋子,三枚摆在西南,五枚摆在东北,两枚摆在东南方向的群岛上。按照每个师团的战斗力,棋子里面有主教、有骑士、有税官,也有士兵。
“已经有第一、四、六、八、七、十总共六个正规军师宣布不支持临时议会……加上被挟裹的第四民兵师。六个加一个,对六个加四个。原来上届的和平内阁,已经这么不得人望了吗?”
真是棘手的局势啊,她想。
几乎整个儒洛克,都处在醒目的黑色棋子之下。现在他们领有局部的兵力优势,将忠于政府的军队切成了两段;他们还处在内线位置,可以以更快的速度来往于被分割为两块区域的政府军之间。他们还拥有更加精锐的部队,在斯蒂尔堡前线常年和可怕的皇帝近卫军团作战的经验。战斗力的差异反映在棋子上:那六枚北方的黑色棋子里面,有两枚骑士、两枚主教和两枚兵。相对的,白色棋子里面,却有六枚是兵。
然而,这些精锐、强大而忠诚的“自由军”,已经背弃了他们应该守卫的民选政府。他们向溃败到了佛提堡的败军之将,前参谋会议主席拉德茨戈瓦尔元帅表示支持,并否认临时议会和政府的合法性。
守卫北方国境的军人们,究竟在北方的前线看到了什么,能够让他们放弃对诸省联合政府的忠诚?或许伦尼的政府官僚和议员们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
她不仅知道,还知道得十分清楚。因为她来自后世,她可以看到后世的另外一个历史——在那些历史书上,书写着已经消失的一种可能性。
确实,政变已经过去一周了,事情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和她所知的历史截然不同;但前提条件却并未随历史的变化而消逝。
古斯塔夫休柯曼的皇家军团仍然存在,他们已经磨利了尖牙和利爪。皇家军团由皇帝的叔父迪瑞斯坦一手打造、遵循了洛伯伦冯费戈塔公爵制定的体制和战术、又在年轻皇帝的统合重组之后拥有了跨越时代的力量。绝大多数历史学家认为,这支军队是启蒙时代最强大的一支军队,可能也是整个文明世界历史上有数的精兵——虽然他们最后的结局极为惨烈。
原本,这次政变将会失败,而主和派重新掌握政权。柯曼帝国历史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