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匆匆离开了青楼,朝着城外而去。 按照武平所说,昨夜的行动并不顺利,遇到了不少问题。 甚至一发炮弹击中了县衙,导致知县当场就被炸死。 在这个时代,对于洋人来说知县这种地方小官杀了就杀了,就和杀一个平民一样没有区别。 别说一个小小知县,就连两广总督这种最高级别的封疆大臣,洋人都敢将其抓到印度的人类动物园关在笼子里,像珍奇异兽一样卖门票供人观赏。 无能的朝廷面对朝廷大员遭受如此羞辱,然而因惧怕洋人生气而不敢营救,反而下旨将其降为草民和罪人。 好在那位两广总督颇有骨气,不愿承受如此羞辱,在动物园内绝食自尽。 如今来都城知县被炮弹炸死,也就只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含冤而死。 这也难怪如今城中乱成一团,而官差衙役们露了个面之后便再无踪影,原来竟是因为群龙无首。 江远匆匆出了洞开的城门,朝着城外武平说的地点而去。 他不知道这次炮击是不是专奠指使的,如果是,那么问题就会十分严峻。 这说明专奠能够控制的能量十分巨大,大到能够命令在这里几乎处于无敌状态的洋人军队。 并且若是真的如此,专奠无疑是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而在开始清场,那么炮击则一定还会继续。 毕竟就一只小型军队而言,想要将整个城市夷为平地,把所有人炸死还不现实。 对于专奠而言,炮击起的就是驱赶的作用,将不相干的人都驱散出试炼的范围,缩小目标。 如今关头,江远个人的力量还十分弱小,还得借助严震南和那两个洋人的力量。 聚集的地点是城外的一片小树林,江远赶到的时候,严震南已经在等候。 “师父,你受伤了?” 江远清楚地看到了严震南胳膊上包扎着的染血绷带。 严震南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远,手一挥说道: “昨夜俺遇到了大风帮帮主,俺们较量了一番。狭路相逢勇者胜,那大风帮帮主死在俺手下,只能怨他技不如人!” 江远微微一笑: “恭喜师父!不知师父此次找我来,所谓何事?” 严震南此时突然浑身绷紧,气势和杀意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来。 他整个人就犹如一头猛虎,只要江远一动他就能扑人而食。 江远双眼微微眯起,他不动声色地也戒备起来。 在这个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遍大地,罩得两人身上如同泼血一样。 远处的来都城中爆炸之后的黑烟还在袅袅升起,被炮弹击中的城墙塌下一个豁口,宛如一张狰狞的大嘴。 严震南伸出手指向江远,沉声说道: “俺就想问你一句!为何背叛俺们,为洋鬼子卖命?!” 江远眉头一皱,回答道: “师父,此话从何说起?” 严震南步步朝着江远逼近: “昨天白日里俺们在衙门商议布置,在场的就俺、那个洋鬼婆、武平、那个洋和尚、知县大人,还有就是你!可是昨夜俺们的计划全部被人拆穿,每一个步骤都被人反制!洋和尚死了,知县大人也死了!若非俺有压箱底的功夫,再加上那个洋鬼婆很厉害,否则恐怕俺现在也死了!昨天晚上所有人都在场,偏偏只有你没有来!叛徒不是你,还能有谁?!” 江远盯着步步逼近的严震南,握起拳头说道: “师父,我说不是我,现在你也恐怕不会信了吧?” 严震南冷哼一声: “莫要叫俺师父!从此刻起你不是俺的弟子,而是一个出卖朝廷,甘当洋人走狗的叛徒!今天俺就清理门墙,杀死你这个走狗!” 说完之后,严震南双脚飞快移动,整个带着强劲的气势朝着江远扑来。 江远见得多说无益,也不再解释,而是朝着严震南迎了上去。 双方同时出拳,击向彼此的胸膛。 但是半道上两人的招式又再度一变,两人双腿猛踢在一起,随后招式再变,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连续两次变化之后,严震南的出拳却变得极度诡异,双拳在胸前化为一片幻影,快到让人无法分辨。 江远眉头一皱,忽见严震南的拳头从拳影之中陡然而出。江远想要躲避却迟了一步,被严震南一拳击中肩膀。 随着沉闷的响声之后,江远急忙后退两步,拉开和严震南的距离,暂避其连续的后招。 只听严震南冷声说道: “严家拳,你还不到火候!” 说完后严震南气息一提,再度欺身而上。 江远双臂微微调整,也迎了上去。 严震南依然首先出拳,然而拳头却半道变为鹰爪,狠狠地朝着江远喉咙抓来。 江远神色不变,肌肤却泛出一阵金光。 严震南的五指猛地扣在了江远的喉结,就要瞬时捏碎。 然而一捏之下,严震南双目一变,自己的鹰爪功竟然无法捏碎江远的喉头。 大惊之下严震南急忙后退,江远的手掌却已经宛如一条毒蛇般猛地延伸而出,准确地按在了严震南的胸膛。 这一掌看似按得很轻,但是严震南整个人却忍不住后退数步才能站稳。 他只觉得胸口火辣辣地痛,低头望去时,只见胸口皮肤一边焦黑,焦黑的范围还在朝着周围扩散。 这让严震南大惊失色,急忙调动体内内力来压制毒素蔓延: “你这是什么功夫?!” 这两次交锋下来,严震南也不会再认为江远是那个初学武艺的公子哥,这分明是一个一直隐藏的武林高手。 这也让严震南越发肯定江远图摸不轨,否则这个一个武林高手为何要隐瞒武艺来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