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海手上用力,却宛如捏在了一块精钢之上。
他不但没能捏碎江远的喉结,相反指尖传来一阵剧痛,其中还夹杂着难以忍耐的奇痒。
柴海诧异朝着手上望去,只见整只右掌已经变成一片黑紫色,并且还在不断朝着手腕蔓延。
“怎么会......”
柴海彻底疑惑了,《铜甲功》和大多数硬气功一样,一些要害地方依然是弱点。
即便江远将《铜甲功》练得再高深,但是凭借柴海的功力,一旦抓住机会掐住了他的喉结,定然是能够让瞬间丧命。
而这一回,柴海咬牙用力,却也依然拿江远毫无办法。
并且,自己的手竟然中了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柴海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他已经很小心地避免被江远的《毒龙掌》打中,怎么可能还会中毒。
江远虽然被掐住咽喉,但是却仿佛无碍一般,他小声对柴海说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肉身强悍,并非是我将《铜甲功》练得有多高,而是我本来就身体坚韧!同时,也多谢你告诉了我你的弱点!”
说完之后,江远猛地挥出拳头,朝着柴海的喉头击打而去。
柴海大吃一惊,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扣住江远的手腕。
但是随即柴海又忍不住痛得闷哼起来,他扣住江远手腕的手掌,竟然又泛起黑色:
“怎么又中毒了?并且毒性这么强!你小子......刚才一直隐藏实力,没有将毒性内力完全放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柴海大惊失色,急忙快步后退。
江远步步逼近,嘿嘿笑道:
“你以为你看穿了我的招式,就能打败我?我这人有个习惯,底牌从来不轻易亮出来。我内力的特性,是你无法想象的!”
江远的内力绝大部分是由鬼气转化而来,从而也使得不同的内力能够融合。
《铜甲功》是将其内功心法的独特内力运用与体表,从而具有强劲的防御力。
而江远的内力,融合了《狂煞刀法》和《毒龙掌》的毒性,使得他浮于体表的内力也带有剧毒。只要旁人一沾上,必然中毒。
尤其是江远此时内力尽数散发,毒性越发猛烈。
仅仅纠缠了一阵,柴海的十根手指几乎快要烂掉,他引以为傲的爪功,也几乎快废了。
柴海急忙催动体内功力,想要运功逼毒。
然而江远怎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几个箭步冲向柴海,又是一掌就朝着柴海打去。
柴海急忙伸出已经露出白骨的手朝着江远的双眼刺去,既然咽喉无效,那么现在唯一能进攻的弱点,也就是江远的双眼了。
江远中途忽然变掌为爪,猛地抓住了柴海的手掌:
“这个时候,我已经占据绝对优势,还会和你搏命吗?”
江远右掌上那独特的毒性内力不断激荡,顺着柴海的手不断蔓延。
柴海忍不住惨叫起来,他的手上肌肉不断脱落,就连骨头也变成了乌黑一片。
他拼命挣扎,然而却无法从江远那铁钳一般的手中挣脱。
江远牢牢抓住柴海的手臂,更多的内力激涌而出:
“我承认,如果你的力量和肉身能够和我一样强大,或许我还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了!”
柴海眼中一狠,他狂吼一声,左手作刀,猛地挥手将自己的右臂斩断。
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他捂着伤口快速逃离江远。
如今的江远浑身剧毒内力,肉身又无比强悍,是碰也碰不得,打也打不死。
如果柴海一开始改变策略,用远程游斗的方式来与江远较量,或许还不至于如此惨烈。
然而一开始柴海就误判,以为江远的身躯绝对没有练就一身硬气功的自己强悍,于是用上了近身肉搏的方式,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江远手中抓着柴海自断的那条手臂,此时上面的血肉已经尽数腐烂脱落,只剩下一条黑色的骨头。
甚至十余息之后,那根骨头也化成了齑粉。
围观的夜巡卫和衙役,包括周存剑和夏铭煊在内,见到这么一幕都深深皱起眉头。
这样的招式,未免太过狠毒残忍。
江远拍去手上的骨粉,踏步朝着柴海走去:
“让我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绝招。”
柴海捂着伤口凶恶而又惊诧地望着江远,他略一犹豫,竟然转身就跑。
他并非是打算逃出夜巡卫的官署,他知晓自己根本逃不掉,柴海冲向的却是那一票夜巡卫和衙役。
柴海的速度奇快,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落入了围观的夜巡卫和衙役之中。
他猛地单手抓住一名夜巡卫的喉咙,手上一用力,就将那名夜巡卫的脖子捏断。
跟着,他回身一抓,五指又将身后一名夜巡卫的胸膛剖开。
几名反应过来的夜巡卫挥刀朝着柴海砍来,但是刀刃劈在柴海的身上却不断被弹开,根本不能伤他分毫。
柴海狂笑起来,继续单手一挥,夜巡卫的钢刀纷纷断落。
他的仅存的左臂却宛如一条恶蛟,每次进攻都有一名夜巡卫或者衙役丧命。
这一刻,柴海终于找回了自信。
先前和江远战斗,打得柴海都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还是不是当初那个横行暴戾的江洋大盗。
无论是他引以为傲的功夫和境界,在江远面前都仿佛完全失效了一般,还导致自己付出了一条手臂的代价。
而此时,柴海才重新找回了当年纵横驰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