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站立原处,高大的身躯使得他视野极为
斐府之中,无论是在远处还是近处,都有人惊恐地昂首看着自己。斐府之外的无射城也是一样。
他得稍微歇口气,方攸海临死前的一击,使得江远五脏六腑至今伤势严重。
方攸海是一个强悍的劲敌,他的防御未必多强,但是进攻和身法却尤为犀利。
江远估计如今自己的炎之形态,也仅仅大约与方攸海实力持平。
原本江远可以依靠消耗,使得方攸海败下阵来,但是想要杀死身法怪异灵动的方攸海,单单炎之形态是几乎不可能的。
更何况方攸海还有不少秘术强招还未来得及施展,他压箱底的功夫可不仅仅如此。
偏偏方攸海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放弃了凛厉的远程攻势,近身来与江远厮杀。这使得他肉身防御不够强的弱点一下子被江远抓住,从而对他展开狂风骤雨般接连不断的攻击。
方攸海判断江远能在白天出现,定然不是妖鬼而是人,从而以为强大的人族所依靠和仰仗的力量定然是传承之力,以至于让他近身去攻击江远并不存在的阙位,这是方攸海致命的误判。
也是这个误判,才导致了方攸海身死。
不过这却是这个世界强者的思维惯性,也是一些对敌世家子弟的常用手段。
原本方攸海的招式确实厉害,若是和他对战的是另一名世家子弟,说不定他还真的成功了。
然而方攸海却是到死也想象不到,江远身上虽然有着传承之力的气息,但是那是从他牙床上的箭头中汲取出来的,而江远浑身并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依靠传承之力来进攻和防御。
生死之战中,往往就是因为一个疏忽,才导致了局面和结果完全不同。
“我目前炎之形态能与祧境中三阙的方攸海持平,那么幽之形态呢?是否能够达到祧境上三阙,甚至是更高的层次?”
随着不断与强敌搏杀,江远才开始逐渐明白过来自己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这么强大。
他不断驱散着体内残存还在肆虐的传承之力,趁着喘息的机会将心神放回附近。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那一众少男少女在废墟边缘,各有各的狼狈形态。
对于这些跳梁小丑,江远已经没有了多少兴趣,他沉声问道:
“于玲,怎么他们还活着?”
江远不愿亲自动手来杀死他们,他们没有鬼气可供自己吸收,相反让于玲来杀的话,还可以让于玲的幻矖剑得到生魂祭祀。
那帮少男少女听到这句话,纷纷惊恐地哀求起来。
于玲重新提起长剑,她看了看斐语馨问道:
“公子,她也要杀吗?”
尽管于玲十分厌恶斐语馨,但是毕竟这是公子当初想要与之相亲成功的人,于玲担心就这样杀了她公子会不开心。
斐语馨吓得浑身一颤,她的衣服早已经被烈火烧去,此时她急忙不顾羞耻展露着自己娇躯的柔美,楚楚可怜地望向江远:
“江、江公子!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不要杀我好不好!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为了活命,斐语馨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任何事情她都愿意做。
江远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我喜欢你?别逗了斐小姐!我先前看重的不过是你家的势力,但是如今,这样的势力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你性命?于玲,动手!”
于玲点点头:
“公子,明白!”
她手中长剑提起,就要刺下。
斐语馨满脸绝望惊恐,她整个人忍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
她还很年轻,才十六岁,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最美好的年纪死去,以这样的方式死去。这样的结果,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等等!”江远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
于玲的剑在距离斐语馨胸膛不到一寸的距离停住。
斐语馨整个人瞬时接近虚脱,身心绷紧到极限松弛下来之后,一滩黄色的液体在她的身下蔓延开来,顺着废墟石缝流淌。
只听江远嘿嘿笑着:
“就这么让她死太便宜她了,就先留下她的性命。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为今天导致的一切后悔,到时候无数人将会把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其他人,就不用留了。”
于玲于是将长剑转向其余的少男少女,一阵阵临死前的惨叫声在废墟上响起,连绵不绝。
江远没空管这些小角色的生死,他将猩红的双眼转向了远处,俯视着整个斐府。
“斐家,既然你们对我如此不友好,那么就休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整个斐府此时已经乱作一团,铜锣和警钟不断被敲响,无数人如同蚂蚁般来回奔跑。
一列列护卫被人大声叫唤着开始聚集,更多的人端着水盆推着水车,试图扑灭已经蔓延开的烈火。
冲天的火光,似乎将天空也染红。
晚霞悬挂天际,夕阳的余晖与火光交融,使得整个斐府都呈现出一片血色。
黄昏已到,天要不了多久也快要黑了。
江远把视线放向了更远处,在那里陆俊生和斐家高手的战斗还在持续。
“陆俊生,既然你和斐家为敌,嘿嘿嘿嘿嘿,那么我可就得好好帮帮你了!”
江远抬起脚跨过应翠阁的围墙,朝着陆俊生战斗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他的一对巨大肉翅不断扇动,风火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朝着周围涌去,更多的建筑被引燃